过后,他就成了漂萍一般的孤儿,后来把云若也弄丢了,他愧对娘亲的遗言,也愧对云若报仇的心愿。 云蔚跪在坟前,磕了四个头,烧过纸钱之后,他眼角通红,转头对杨善说:“善叔,我想单独和爹娘说几句话。” 杨善拱手应是,向后退去。 云蔚牵住十七的手,“把面具摘下来,也让我爹娘看看你。” 埋在地里的人自然看不见也没有意识,只是满足活人的心愿,他如今安然长大,还有了心爱之人。 “爹,娘,她叫十七,是儿认准的娘子。”说罢他示意十七也说几句。 十七摘下面具后,被云蔚那句娘子唬的一愣,不过几日前,她才认识到自己喜欢云蔚,今日就谈上婚嫁,十七觉得云蔚打算的太快了些,何况她还没脱离四绝门,等恢复了自由再说这些也不算迟。 但这是在云蔚爹娘的坟前,总不好拂了他,于是十七硬着头皮说:“伯父伯母,云蔚交给我,二老可以放心了。” 虽说这句话包含着十七笨拙的真心,但云蔚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横了十七一眼,十七也毫不示弱,“你看我干什么?你别想让我叫你相公,我嫌肉麻。” 正此时,天上彤云席卷,雷声阵阵,转瞬就落下雨来,杨善说附近有一处山洞,可以暂时避雨,于是叁人皆是疾步走去,杨善腿脚不便,十七冒雨去接他。 大雨打的杨善看不清楚路,也看不清楚人,他被十七搀扶到了山洞,和云蔚汇合。 洞里有前人屯集的干柴,云蔚拢好向十七要了火折点燃,黑漆漆的山洞,一下子便亮堂起来。 借着火光,杨善也得以看清十七的长相,毕竟是公子中意的女子,他作为半个长辈,自然是好奇的,但她是个杀伐极重的江湖人士,杨善难免会害怕,只是这一看,他的情绪忽然翻涌起来,向前探着身子,瞪大眼仔仔细细地端详十七。 “十七女侠,你是哪里人士?” 云蔚觉得惊讶,杨善从没有向他问过十七的事,也没单独和十七说过话,怎么今日忽然打开了话匣。 “我不记得。”十七用树枝挑松火堆,“十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 “那女侠今年多大岁数?” “整二十。”其实若不是师傅告知她入门的时候是十岁,她连自己今年年岁几何都不知。 “父母双亲可还在?” “我不知,大约不在了吧。” 云蔚听杨善越问越细,心里猛然升起危机感,莫不是他看十七长得好看,家里又有什么远房子侄,要给十七说媒? 于是他笑着接过话头,“善叔,你问十七她也不记得,不过不要紧,我不在意。” 杨善看向云蔚,眉目中满是忧色,欲言又止。 夏日阵雨,来的急去的也急,身上的衣服还未烤干,太阳便冒出了头。 十七道:“那我们快些下山吧,免得一会儿又被雨截住。” 把二人送回客栈,十七嘱咐他们不要出门,免得被歹人捉去。自己则去了四绝门在云州的分部,她入门时吃的丹药,不仅让人丧失记忆,同时含有毒性,弟子们需要每月领解药服用,免得毒侵入肺腑,到时药石无医。 到了分部之后,她正好接到师傅的信,信上说云蔚的事门内已经有了眉目,等她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她就亲自来和十七说。 十七深觉此事非同寻常,师傅梁退是门内的长老,也是个富贵闲人,许久不出四绝门了,这次竟然专程为了云蔚的事跑一趟云州,兼之她说云蔚的父亲杨澹和她有旧。 她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