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的鸡毛尖对着她,绿色的鸡冠高高竖起,语气不善道:“你这女人!又去哪里回来!” 仰头闻了一下,一双鸡眼顿时睁大,两边翅膀一起扑腾:“身上还沾染了其他女人的脂粉味!” 夏微澜懒得和它胡扯,直接越过它倒在床上。 咕咕鸡摇摆着身子跑到床边,盯着夏微澜,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曦栾道君来过的事告诉她。 要是让她知道了曦栾道君看了她那些东西,说不定懊恼之余还会骂自己一顿。它晃着小脑袋,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最终决定折中处理。 “阿澜,今日曦栾道君看起来好似很生气。”咕咕鸡小心翼翼地提醒。 “嗯?” 师傅?怪不得今日师傅有些奇怪,下次晚归还是告诉师傅一声好了。 咕咕鸡又继续道:“我觉得你明天还是去看看道君比较好。” “知道了知道了。” 夏微澜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耐地翻了个身,“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月色低垂,山野寂静,夏微澜睡得舒适惬意,而有的人,却是如何都睡不着了。 第19章 奇怪的师傅 第二日夏微澜早早就起来了。昨天那一觉睡得她是身心舒畅, 她伸了个懒腰, 就出了房屋。 树上桃花正盛,落英缤纷,树下的石桌却空无一人。 她左右望了一圈, 也没有看见平日那抹白色身影, 只有咕咕鸡扭着肥胖的屁股,举着爪子在树根处刨着泥。 她又转身敲响了曦栾的房间, 屋内一片寂静,迟迟未有人应。 她走到石桌处坐下,等了半刻, 终于忍不住问一直在刨泥并且乐此不疲的咕咕鸡:“你知道师傅去哪儿了么?” 咕咕鸡刨泥刨得正欢, 压根没心情搭理夏微澜,头也不抬就道:“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原来如此。 夏微澜也不多想, 以曦栾的地位, 的确有时候也是会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的。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 夏微澜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 曦栾一连好几天都一反常态的早出晚归, 偶尔得了空闲, 夏微澜想去找他说说话, 却又被他不着痕迹地拒绝。 比如她去找师傅一块儿下棋,师傅说着没空转身就去喝茶了;找师傅练剑, 师傅推脱着要她自己练。 一起吃饭的时候, 虽说从前师傅的话也不多, 但起码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时不时还帮她夹个菜,哪里像现在这样,从头到位都默不作声,像个木头人一样。 就连咕咕鸡都看出来了,摇晃着鸡脑袋问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道君不开心了。 夏微澜心中憋闷不已,这几日师傅一直在躲着她,她连自家师傅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哪里有机会做什么事情。要真说有什么事情,就是那天和林思瑶去醉花楼晚归的事情了。 可是…… 夏微澜咬着筷子,偷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正在优雅进餐的自家师傅,脸皱成了一团。 师傅真的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么?而且还气了这么久?然而这几日她找了无数个和美人师傅接触的理由,的确都被师傅拒绝了。 她想来想去,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于是轻咳一声,壮着胆子道:“师傅。” “嗯?” 曦栾不甚在意地应着,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可是却在桌下,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却悄悄握紧了。 见到曦栾有些冷漠疏离的样子,夏微澜眼角酸得发胀,原本准备旁敲侧击地试探,这下直接脱口而出:“师傅,你是不是在生徒儿的气?” 曦栾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抬起,平静地望着夏微澜,徐徐道:“怎么会呢?” 桌下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夏微澜望着自家师傅绝美的面容,平静认真的表情不似在说谎,可是…… 她坐得近了一些,不自觉扯住了曦栾的衣袖,有些委屈道:“可是师傅最近都不怎么理徒儿。” 夏微澜向来没心没肺惯了,能让她不自觉间面露委屈之色,可见是心底真的十分在意,有些委屈了。 “是你想多了。” 曦栾抿着嘴,偏头看夏微澜,平静道:“为师这几日的确有要事在身,你莫做多想。” 说完,慢慢拂开夏微澜拉着他的那只手 。 夏微澜无精打采地应下,明明得到答案了,她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眼皮低垂着,睫毛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 曦栾顿了一下,离席起身,看着夏微澜,白色的长袍在空中拂动,继续道:“修仙之人应当将心思放在修炼上,你虽有天赋,却还是不可懈怠,更不可——” “更不可心思旁杂,误了正道。”说完转身便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