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好,蹲下身和她打商量:“叁娘今天抄完二十首诗,夫子明日就教你新的剑招怎么样?” 叁娘转了转眼睛,撅起嘴别过头:“我不想学。” 顾慎抬起头一脸惊诧地看向秦音。秦音冲她使了个眼色,又拿笔点点叁娘的小脑袋:“再过五日就是寒衣节,两日后江州西郊兴云村有集会社戏,这两日抄完五十首诗词,背完一篇<逍遥游>,我就带你去西郊集会玩怎么样?” “一言为定!”叁娘急忙转身看向秦音,抓住了那只笔。 “好好,咱们拉钩。”秦音伸出小指,叁娘立刻勾住她的手指摇了摇,夺过笔就冲到桌前开始抄诗。 顾慎站起身,和秦音坐到圆桌边看着叁娘,笑问:“我还是不如你,你总是知道她想干什么。” “说来怪我,十日前还是我屋里兴云村出生的丫头闲聊被她听着了,才勾起的兴头。”秦音又拿起针线,开始做衣服。 “你在做什么?”顾慎看向她手里的布料。 “再过五日是寒衣节,我为爹娘做两件小衣,去法觉寺供奉给他们。”秦音脸上的笑淡了下去,露出两分悲戚。 顾慎自觉抱歉,只好道:“伯父伯母已赴极乐,你万万保重自己。” “我知道的。”秦音微微点头。 “姜伯母没有让你房里替姜晗做今年的寒衣吗?”顾慎看了看篮中布料,多是靛蓝深青暗纹底花,不似青年人的衣料。 “他自有府中绣娘管照,我的针黹不足以为他做衣裳。”秦音没有抬头。 “今日我练剑时看见他匆匆出去了,手臂上还戴着你给他做的护腕,他不是一向宝贝似的收着,今日怎的变了主意?”顾慎问道。 “他与南平郡王相约,先前法觉寺之事令他心里有些不爽快,约莫不过是男人的一点小心眼。”秦音手下针线不停,也就没有看到顾慎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是南平郡王约的姜晗吗?”顾慎继续问。 “是的,毕竟是总角之交又是南平郡王,不好总是推辞的。”秦音道。 “那他还是为了那件事吗?”顾慎替秦音倒了一杯茶。 “那便不知道了。”秦音笑了笑,“谁知道他们会谈什么呢?” “叁思!”姜晗勒马止步,马鞍旁已挂了叁只兔子两条狐狸一只大雁,“还要继续吗?” 殷复停下回身,马鞍旁的一条野狐叁只野兔露了出来,他的眼神扫过姜晗脚边的猎物,笑道:“叁年军旅,曈昽果然箭术高明了不少!” “哈哈哈叁思你也不差。”姜晗跟着马晃悠到殷复身边,“今日山中猎物不多,你不熟悉地形能猎到这些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比你那支穿云箭,一箭射下了大雁。”殷复笑道。 “若是能再射下一只大雁就好了。”姜晗抬头望了望逐渐升至穹顶的太阳,有些遗憾。 “凑成一双大雁,有什么意义吗?”殷复不解。 “你还未成家,自然是不懂的。”姜晗一挑眉,一脸已为人夫的得意。 殷复想了想,摇摇头:“你与嫂夫人可真是恩爱,成了亲还要玩以大雁为聘的把戏。” 姜晗哈哈大笑:“等你遇到心爱的女人,未必比我好些。” 殷复笑而不语,心里不以为然,便岔开了话题:“日已中天,可有什么地方歇脚?” “你与我到山腰处吧,那里有一处风雨亭,可观江州城景。”姜晗提议。 “好。”殷复点头,掉转马头跟上姜晗。 风雨亭落于丰乐山东南面的迎风坡上,与江城隔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