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将盒子拿出来,外面一层油纸已经有轻微腐烂,在潮湿的地方泡了太久,她扒开油纸,只留了盒子。 盒子没有上锁,似乎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可不是贵重的东西为什么藏这么严实? 莫不是什么大顺的机密? 朝曦没忍住好奇心,掀开看了一眼,就一眼,心里想着如果是字条之类的东西就赶紧合上,这玩意儿一般用来记录机密的国家大事,看了会被杀人灭口,如果只是寻常的东西再打开细看。 谁知里面不是什么机密的国家大事,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是她送给沈斐的香囊。 就这么一个破香囊藏这么严实,让朝曦偷看的时候心惊肉跳,生怕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将香囊拿出来,一眼瞧见上面两只鸭子不是鸭子,鸳鸯不是鸳鸯的杂交,一只勉强能看出是带了彩的鸭子,另一只鸭子瞧着都不像,难怪沈斐藏这么严实,要是她,她也藏,不能让别人瞧见。 丢脸。 说起来沈斐的眼光真差,跟她不能比,瞧瞧她找的人,要容貌有容貌,有才华有才华,富甲一方,权倾天下,再看看他找的对象。 穷乡僻壤出来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又粗鲁又没有女人味,虽然总有人说她多厉害多厉害,还叫她一鸣大师,可朝曦每次都有一种错觉,一鸣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除了医术和武功,完全没有感觉她哪里厉害,长得也…… 好像有人夸过她长得好看,莫不是眼瞎? 反正她是鬼谷垫底的,师傅和师叔,就连师祖年轻的时候都比她长得好看,整个鬼谷都在嘲笑她,文不成,武不就,长得还这般难看,以后铁定没人要,没想到她不仅嫁出去了,还嫁给了天下第一美男。 这辈子够本了。 朝曦将香囊搁回去,发现底下还有一块玉,朝曦也有一块,是沈斐送给她的,她一直带着身上,沈斐居然藏在盒子里,什么意思?喜欢戴在身上不好吗?藏起来做甚? 盒子合上,一股莫名的情绪爆发,朝曦取下脖子上的玉,掂了掂拿在手里。 沈斐都不戴,她一个人戴做甚,她也不戴了。 玉原来挂在腰上,后来与沈斐闹了别扭,不想让他看到她还戴着他送的玉,干脆加了个绳子挂在脖子上,其实挺不方便,这么大一个,走路低头这玩意儿都会跟着晃动。 要不是嫌搁在其它地方会弄丢,早就不戴了,她好好的戴着,沈斐居然藏在盒子里,怎么地,跟她戴一样的丢脸? 朝曦有些生气,一把将玉塞进袖子里,想了想不太安全,回头搁在药箱里,药箱她从不离身。 在这耽搁的时间太长,怕沈斐发现她偷看了盒子,连忙抱着盒子出来,假装没有看过,面色如常一般还给沈斐,“还有其它要收拾的没?” 沈斐摇摇头,“其它镜花和水月会收拾。” 朝曦点头,继续蹲下来收拾自己的东西,玉不挂在脖子上委实不放心,她先放进药箱里,压在底下,故意遮住沈斐的视线,不让他瞧见。 本来东西就少,又经过掉崖淘汰,除了药箱几乎没别的东西能收拾,朝曦很快整理好,背在背上,矮下身子去抱沈斐。 沈斐还坐在床上,他的腿寒症厉害,强行走路会刺痛,所以一天没动过。 朝曦将人抱上马车,自己也上去,将药箱搁下,告诉沈斐帮她看好,又下去不知道做了什么? 沈斐一直等着,原本以为她是去还衙门给她发的被褥和帐篷,没想到朝曦抱了两个水囊回来。 水囊里装了热水,摸着热乎乎的,一个给他暖手,一个暖他的脚。 朝曦给了钱,相当于卖给她,随便处理,两个水囊,旧的塞进沈斐的被子里,新的给他抱着。 “好了,可以走了。”朝曦坐在马车的一边亲自驾车,这种山路还是她更有经验,而且她力气大,如果真出了意外,关键时刻能瞬间跳下马车稳住轮子,毕竟是下坡,刻意去掉了三匹马,只有一匹马拉,坐了三四个人,体重压着马车跑不快,只有这样轮子才不会打滑。 雪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积了一地,小心些为妙。 提前做的准备充足,只要有一点陡的地方,赶忙让人将木板压在轮子下控制速度,一路倒也平安,就是颠人,朝曦坐在外面都有些受不了,感觉屁股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