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摇摇头,“沈斐跟那些人不一样。” 她还待说其它的,突然听到隔壁有动静传来,似乎是翻东西的声音。 沈斐在找什么?还是说又摔倒了? 沈斐腿没有好全,还是站不稳,时不时摔一跤,都是常事,家里能扶的东西上不能搁易碎的玩意儿,要不然一天能碎好几回。 他自尊心又强,只有累了才让人扶,不累的时候坚持自己练习,背着朝曦,不想让她看到狼狈的一面。 通常朝曦都等他练完了再回去,今儿也不例外,继续抱着二狗子听几位前辈谈论经验。 二狗子是刘大娘的二儿子,乡下讲究贱名好养活,所以她大儿子叫狗剩,二儿子叫二狗,今年才五岁,嘴特甜,每天喊朝曦漂亮姐姐,把她夸的神清气爽。 上回说她穿红色衣裳好看的也是他,小孩子没有假话,朝曦相信。 说起来好像忘了跟沈斐解释,她跟二狗子是不可能的,三年一代沟,他俩相差了三五个代沟。 * “你在找什么?”沈斐坐在床上,抬眼警惕的瞧着屋里乱翻的人。 那人瞧见他床边的轮椅,知道他不方便,无视他一样,自顾自翻着屋子,似乎在找东西,将朝曦的小屋弄的乱七八糟,药材随意扫在地上。 朝曦折腾这些很辛苦,先去山上采,再蒸煮,揉搓,最后晒干,前后少说花上十天功夫,就这么被他糟蹋。 “银子在架子上的花盆里。”那花瓶轻的异常,迟早会被他发现,“花瓶里的花是假花,你拿出来,银子就在底下。” 那花是朝曦在山上采的,用了药水泡过,干的满天星,染了颜色,五颜六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拿掉花就能找到里面的银子,是朝曦嫌麻烦,将零碎的银子和铜板藏起来。 银子重,一个大疙瘩带着也不舒服,不用钱的时候便塞进去,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花瓶放的高,那花瞧着又像新鲜的似的,很多人以为里面有水,不会怀疑搁了银子,如此放了一个多月,竟也从来没丢过,说明真的安全。 架子高,手边又没有工具,那人一跃而起,轻巧跳了上去,将花盆拿下来。 有功夫。 沈斐微眯起眼。 似乎真的只是过来取财的,那人将银子倒出来,胡乱塞进怀里,花瓶随意搁在一旁便想走。 砰! 床头柜的茶杯被沈斐碰倒在地,他只淡淡解释了一句,“不小心的……” 这话说给三岁小孩还有可能蒙混过关,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未免有些过于糊弄。 那人看出了他的意图,抄着一口不算流利的中原话问他,“你想引谁过来?” * 朝曦还在听大娘们说话,大娘们都年轻过,故事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刘大娘说她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可瘦可瘦,漂亮,人又高挑,十里八乡的人都过来提亲,后来她就选了现在这个丈夫,旁人问她为什么? 她说会来事,她丈夫原来是杀猪的,时不时做个红烧肉端过来,时不时又是炖排骨,刘大娘就这样被他喂胖,加上生了几个娃,胖起来容易,瘦起来难,本就被嫌弃,运气也不好,赶上了猪肉铺出事。 有人吃了猪肉得了病,从此生意一落千丈,干不下去,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卖,她丈夫就这么一直闲着,不务正业,全靠她趁着,要没了她,这个家也没了,早在她被养胖的时候就一纸休书休了她。 刘大娘说着说着眼中冒了莹光,几人慌乱哄着她,声音太多,以至于朝曦没顾上旁边屋里陶瓷碎裂的声音。 待刘大娘情绪稳下来,朝曦才听出不对劲,她虽然一直留在刘大娘家,听大家讲故事,积累经验,但是担心沈斐,毕竟总有人要杀沈斐,一刻不能离人,想着就隔了一堵墙,有什么动静她都能听到,才敢逗留。 难得大娘和各位奶奶们肯传授经验,朝曦不想错过,也不想沈斐出事,难两全,只能一心二用两边顾着,方才似乎听到了刀剑划在墙上的声音。 这面墙与沈斐的床相连,沈斐在床上划动刀剑。 他不是无聊的人,没事绝对不会这么做,这么做只有一个意思,暗地里提醒她,出事了。 “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