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玻璃,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堪堪看到他挺拔的身形。 徒留沉年在饭桌上和御誊大眼瞪小眼。 “御先生,我……我吃完了,我先上去了。” 沉年左思右想了一个借口想拔腿就跑,她认识扶宴也才不过几天,对他的评价无非就是阴晴不定的男人,扶宴一走,她对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更是无话可说。 准确的来说,她不懂得如何与旁人交谈,而刚刚双手展开靠在椅背上的御誊,此刻也换了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那模样和与扶宴说粗口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是不是他们祖传的变脸,扶宴如此,御誊也如此,还是朋友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点共性。 脾气古怪,眼神狠厉,出手毒辣。 “你可以叫我御誊,御先生真是见外,你不会叫扶宴那个不要命的家伙也是扶先生吧?” 御誊终于找到了时机,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女孩。 “嗯?不能叫他扶先生吗?” 沉年的确在很多时候都会叫扶宴先生,这是什么不能触碰的高压线吗?她疑惑歪头,也放下了对御誊的陌生防备之心。 提起扶宴,她来了兴趣。 “是吗?御誊。” “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御誊抓住一切可以贬低扶宴的机会,在他的女人面前也不放过他,更谈不上给兄弟面子。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正人君子?” 沉年伸手指了指他,忍不住憋笑,几日来的阴霾因着御誊几句话便一扫而空,这里太无趣,御誊话密,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御誊无语。 这……这女孩鬼机灵一个,在扶宴面前唯唯诺诺,在他面前倒是无话不说。 两个人像是找到了什么共同话题,虽然话题的中心漩涡是扶宴本人。 一下午客厅大屏电视都在放着喜剧片,沉年还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饮料递给御誊,还被嘲笑一番。 “饮料,谁爱喝饮料啊,成年人都喝酒。” “放心,扶宴不在,可能今晚也不会回来。” 御誊看出了沉年的迟疑不决,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红绿色的汽水瓶,示意她丢回冰箱里。 低度数的果酒下肚,再加上御誊喝的洋酒,十几个空瓶东倒西歪的放在桌子上。 电影情节莫名戳中沉年的笑点,她笑得前仰后合,迷迷糊糊地趴在沙发一角,葱白手指还一个劲儿得把盛有白桃玫瑰酒的雪山杯递在嘴边,口感清新回甘。 “御誊,你喝够了嘛?扶宴回来了吗?我们俩会不会都被他从这里丢出去啊?他那么坏,力气还那么大。” “沉年,你怕什么?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喝多了被他丢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忘了和你说了。” 心事重重,酒精成了两个人之间交流的最好单品,微醺,醉意朦胧,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沉年还大胆的和御誊撞杯。 玻璃杯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举杯透过头顶有些刺目的光芒,恍惚中印出一个人脸,冷酷沉寂,似乎有许多怒气未曾发泄出来。 “御誊,你不是说扶宴今晚不回来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他了,你骗人。” “你肯定看错了。” 扶宴挥手让几个佣人把御誊抬走,“给他准备醒酒药,别让他一身酒气睡觉。” 又拧眉看着坐在地上抱着他裤腿的小丫头,想起什么来,“等等,再把冰箱里所有的酒全都清理掉,带有酒精的都不行。” 他一踏进这个门就是满厅的酒味,御誊喝了不少,这个女人也喝了不少。 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俩在嬉笑打闹,满腔的怒火没来由的令他烦躁,像一个充气的气球,稍微一点就会炸了。 “沉年,上楼洗澡。”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话,却知道喝醉的女人根本就没听进去。 弯腰扛起她,一气呵成。 不满女人不满地嘟囔,“再喝一点,御誊,来,干杯!” 扶宴听了名字就来气,一巴掌呼在沉年屁股上,就差把她裙子撩起来捏几下出气。 “啊……放我下去,我还没喝完呢?” 直到冰凉的水从头顶浇湿全身,沉年迷离的眼神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扶宴。”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