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又笑道:「庐山大会,实乃江湖盛事,书生我为说书,怎能错过?」 韦葆斌点头称是,书生反问道:「当年一别后,斌儿现下武功大进,可是遭逢奇遇?」韦葆斌便将这五年来被囚山洞与巧获雪凛等事全盘说出。 书生大喜,乐道:「祸兮福之所倚,斌儿你因祸得福,实乃大幸!」 韦葆斌也点头称是,转身向水袖问道:「水袖儿,你可没事?」 水袖笑道:「幸亏无事。」 水袖嫣然一笑,韦葆斌苦苦盼了好几年,心底是说不出的高兴,又想起水袖已嫁作人妇,心中五味杂陈,便问道:「既然老爷被刘盛朋所害,你怎会嫁他为妻?」 水袖又听林常禄,泪珠又如瀑布般滚了下来,道:「相公要杀老爷,便是为了要娶水袖,老爷说过,若非我俩年龄差距太大,他也不会拦阻这桩婚事。可相公硬是要娶我,老爷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相公一气之下便将他给杀了。」 水袖哽咽几声,又道:「老爷死后水袖无依无靠,相公又待我甚好,水袖感激在心,只能以身相许。」 韦葆斌听了,心窝传来一股莫名的刺痛,只道是心疼水袖,又恨自己未能即时拯救林常禄,让自己在世上又少了一名亲人,想着想着怒气已被心疼之心给压过,但悲慟气氛未减,三人陷入无语。 此时远方杀声震天,大批人马从庐山方向赶来,显然是天蜀门紧紧追杀,水袖急道:「小包子你快走罢,水袖儿不会有事的。」 韦葆斌道:「这怎么行?要走就一块儿走!我可不想再与你分开。」 水袖两眼含泪,道:「小包子,你带着我走也是累赘,何况水袖早已是相公的人了,终究要回到相公身边……」 韦葆斌心中哪里不明白,仍道:「不行!老爷死了,就要由我来照顾你!」 水袖哭道:「小包子你这份心意,水袖永生难忘。无奈世事总是不尽人意,只求来生你我能再度重逢,长相廝守。」 韦葆斌伤心至极,但就是流不出眼泪,这时水袖突然抓着韦葆斌的双手,双眼诚恳直视韦葆斌,道:「小包子,你是我在世上唯一能寄託的人了,最后水袖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包子必要答应。」 韦葆斌看着水袖,于心不忍,便点点头,水袖缓缓说道:「相公他……他常说:『先统江湖,后取天下』,水袖始终听不明白……」 书生一听,吓道:「原来刘掌门有此野心!」韦葆斌也惊道:「水袖你先继续说。」 水袖续道:「江湖事水袖不懂,也不想懂,但水袖总觉得相公他不会成功,只怕他一尝失败,失意之极,会做出绝望之举……」 韦葆斌与书生在一旁安静聆听,只闻远方人马越来越近,水袖心慌意乱,赶紧又道:「到时倘若相公他有个三长两短,小包子你务必要捨弃成见,救救他,小包子,好吗?就算是为了我也好。」 此时韦葆斌悲痛交加,无论水袖有何请求,恐怕他皆一一答应,便点头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他日刘盛朋若陷入危难,我韦葆斌必会赴汤蹈火。」 水袖微微一抹轻笑,却不见欢喜神情,两人心中明白,此刻此地一别,今生恐难再见,两个人四隻手紧紧扣在一起,离情依依,叫人动容。 一旁书生见此深情,心中虽是不忍,但此时迫在眉梢,韦葆斌不得不逃,只能催道:「斌儿,你武功虽高,也难脱重重包围,若再不走,你俩就真的今生难见了。」 水袖坚定地推开了韦葆斌,韦葆斌逼不得已,也只能拿起雪凛,与书生一同离去,头也不敢回地离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