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中途意识到是梦,却怎样都醒不来,硬是要醒还会產生梦中梦等恐怖循环。 在那个噩梦之初,他不仅隆鼻、削骨、垫下巴跟额头,还植发,而且就连照片都修很大,高老闆跟柒姐给他看一个企划让他全身整型,他不愿意,结果拿护照搭飞机去国外散心,没想到飞机失事害他遇难,被海浪冲到一座孤岛上。幸好岛上有个帅到宇宙爆炸的土着给他东西吃,还帮他做了一件草裙穿,这才发现他原来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土着很眼熟,他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土着非常照顾他,甚至还懂生活情趣摘了漂亮的花给他,又拿水果榨成汁、果肉跟海鲜做料理来款待他,他吃得很开心,但没想到饮食里都加了天然催情物,吃饱喝足之后就被土着推倒了,草裙一掀发生了一连串必须打上超厚马赛克的事,原来土着救他是把他当成伴侣的。 最恐怖的是梦里他还生了一个姆指大小的孩子,并且将那个孩子放到神奇的椰子里投海漂走,那孩子漂到另一个岛国被一对有钱夫妻捡到收养,取名为椰子太郎,而且熟稔剑道,称号一吋剑客。该子长大之后的模样和郭渢英一模一样! 他思子过度每天都在海滩边晃,有天救了一隻椰子蟹,椰子蟹为了报恩载着他去海底王宫找小美人鱼吃比目鱼寿司。 这串梦糅合各地故事变成大杂烩,不仅毫无逻辑,还又臭又长。好不容易醒来他还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回到现实,进浴室冲澡后就立刻找霍明棠吐苦水,并把梦境描述一遍。这是他第一次到访霍明棠租住的地方,两室一厅,空间宽敞,一个人住绰绰有馀。 由于他习惯浮夸的表情动作,描述梦境时把霍明棠逗得几次大笑,他知道很可笑,但还是硬要讲完,一旦做噩梦就要说给别人听,这样才不会倒楣,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两个大男人坐在客厅说话,音响播放着淡雅轻松的背景音乐,不时响起霍明棠的大笑或是郑青年的夸张表演。郑雅岑拍大腿强调:「最扯的是我还跟土着上演狗血言情戏码,什么你爱的是我的皮不是我的人,但土着说他发自灵魂爱着我的全部,于是我脱下头上假发说这样你也爱吗?我,脱假发噯,他叉的我飞机遇难都还有头发,为什么后来变成假发啦?而且为什么我儿子是一吋的郭渢英啊?又不是证件照片,一吋、郭渢英,一吋香草葛格哦,真的香草夹都不只一吋了还……我是脑洞有多大才做这种梦啊可恶。」 霍明棠稍微斜倚着沙发单椅,一手半拢在唇上掩着抽动的嘴角,憋笑说:「看来这次你压力太大了。」 「我也这么想。」 「不过土着老公有多帅?」 「不就你嘛。」郑雅岑脱口而出,自己一惊,乾笑敷衍:「就是一堆杂梦啦。我有个习惯就是做噩梦一定得讲给别人听,这样才不会衰。这种怪梦跟荒唐的内容,随便讲给别人听也会不好意思吧。可是我觉得讲给你听没关係。」 「为什么?」 「没为什么。」郑雅岑歪头,为难一笑:「这次回来一度也想学那个退赛的女星一样不录了,唉,好累。虽然是难得的体验啦,但是有点烦。」 霍明棠和他对望:「为什么烦?」 「这次回来看了下网路反应,有人说我们都是照剧本来的。虽然执行任务是按游戏设定,但过程是自行发挥,哪可能编这种剧本。照剧本?照剧本我还用得着这么辛苦?」 霍明棠认同笑应:「真真假假才有意思。什么样的人跟事都有,你不必放心上,他们会讨论表示他们有在观看节目,我们把接下来的工作尽力完成就好。」 郑雅岑听着有理,但他还有其他揪结的烦恼,訥訥低噥:「还有啊,有人说什么我跟你感情好成那样也是演的。」 「随他们去猜吧。」 「这我知道,但、但是传得有点那个……」郑雅岑怕说了对方会想疏远他。 「哪个?」霍明棠的语调声线都极尽诱惑,单单二字已能令听者酥了骨头,肢体发软。 郑雅岑垂首歛眸,挠颊小声说:「就说我们故意卖腐,都算好的,还有一则留言骂我根本不应该去参加节目,好狗运分到跟你一组,最气的是讲我根本豁出性命在撩汉。撩个屁啦,我、我才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快饿死了还撩什么撩。」 「所以说豁出性命啊。」 「但我没有啊。」 「噗。」霍明棠没憋住笑,他頷首接话:「对,你没有。豁出生命在撩汉的是我。」 「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