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间如果选一个,好像只能他不是了…… 难道几代之前,真正的嫡传是另一支,哪位祖师心有不甘,就号称自己才是嫡传? 宁休都要脑补出一出大戏了,还好明微及时开口:“先生说什么呢!” 她真是给逗笑了,平时看宁休冷冷淡淡一本正经的,原来这么会联想。 “你是嫡传,我也是嫡传。”她说,“因为,我的嫡传是从你这里传下来的。” “……” 宁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什么叫从他这里传下来的?他到今天还没收徒,到哪里传下弟子去?而且,明微许多手段,他看着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是他传下的? “先生不是好奇过我的来历吗?是不是对照过那些玄门大派,还有隐士高人?可是不管你怎么找,都觉得那些门派与我不符合,反倒处处与你自家相合。原因可能很简单,我,便是你后世的传承。” 宁休喃喃念道:“后世?” …… 夜幕降临,玄非独自进入问道台后的功德塔。 烛台擎在手中,幽微的烛火只能照亮周身尺余之地。 而环境过于静谧,踩踏楼梯的声音分外清晰。 他上到顶楼,固定好烛台。 但见周围摆着数张桌案,上面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牌位。 这是玄都观历代祖师。 论起来,玄都观已经建观许多年了,但是到了本朝,才有了这样超然的地位。 从这方面而言,太祖皇帝于他们有知遇之恩。 玄非点燃线香,三拜后将之插进香炉,然后在桌面下一阵摸索,寻到暗扣,推开暗格,取出一枚双鱼佩来。 师父死的时候,他不在观中。但在早年,师父有一次带他来祭拜历代祖师,就跟他说了这个暗格的存在。 虚行国师坐化,玄非回到观中,发现暗格里多了一枚双鱼佩。 他知道,这肯定是师父留给他的。 奇怪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含义? 玄非将双鱼佩翻来覆去地看,都没发现玄妙之处。 下面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君莫离的声音响起:“师兄?” 玄非将双鱼佩放好,回了一声:“在。” 楼梯响得咚咚的,玄非道:“走路稳重些,别惊扰了祖师爷。” “哦。”君莫离果然把脚步声放小了。 不多时,他上了顶楼,说道:“这倒是个好地方,在这里说话,不怕被人听到。” 玄非“嗯”了一声。 功德塔就这么直上直下的,用的又是踩踏声特别大的木板,有人进来,马上便能听到声音。 “这是我在帐上找到的错处,玉阳这回辩无可辩。”君莫离兴奋地拿出帐册。 玄非接过翻了一下,点头赞许:“做得好。” 被称赞的君莫离开心极了:“师兄吩咐的,我当然要做到最好。” 玄非弹了弹封面,又道:“仅仅这样还不够,帐目只能证明他私德有问题,或可借机夺掉他的差事,无法伤筋动骨。” 玄门大派,想要完全干掉一个人,有两种方式。其一,证明他违背师门训诫或江湖道义,犯下大错,其二,修为尽失,成为废人。 除了这两种方式,别的都是小打小闹。 玄非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这样。 他要让玉阳以后再也翻不了身。 只有这样,玄都观才能为他一人所掌握。 但是这两件事都不容易,师兄弟二人商量许久,都拿不出一个稳妥的方式。 眼看夜色已深,玄非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不必急在一时。” 君莫离答应一声,问他:“那师兄你呢?” “我再等等。” “好吧,别留得太晚,这里……”他看了看周围,摸了摸手臂上的汗毛,“挺阴森的。” 玄非失笑:“都是自家祖师爷,哪里阴森了?再说,要是有鬼物,我们还看不到吗?” 君莫离想想也是,便告别一声,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