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妥当,各自翻身上马。 杨殊看着明微一并跟出来,皱眉道:“你身子寒凉,这么冷的天,还是别出门了。” 明微笑道:“你不想干坐着,我当然也不想。何况,你这样去我不放心,哪怕出事,能在一处总是好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说得面不改色,杨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支吾两声,他道:“你非要跟也行,衣服穿厚实些,别忘了里头套上软甲。” 明微裹好斗篷,说道:“放心,我都穿好了。” 白门峡城门再开,三十余骑催马出了城关,沿着大道一路往北。 宗锐特意出来送行,此时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雪地里,感慨万千。 “都说杨三是个胡天胡地,没想到这种时刻,他竟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伸出援手。” 听他这话,参军也很唏嘘:“前几年去过一趟京城,听说杨三公子出了名的胡闹,还以为是个虚有其表的草包,见了真人才知道传闻错得多离谱。可惜了,他的身份怎么就见不得光呢?” 这参军是宗叙的心腹,抓捕黑袍那晚也在场。 宗锐压低声音:“就算他的身份见了光,也没那个机会。皇子有好几位,哪里轮得着他?” 想想又道:“不管上面怎么争斗,我们宗家只信守祖训,忠君卫国。您这话,下回不要说了。” 参军点头称是。 他也是一时感慨,心里也知道,杨殊不但没有半点机会,能保住性命都不容易。 “走吧,我们回去,宁义关的战报该到了。” …… 郭栩此时也在城墙上,不过没和宗锐在一处。 见他拧着眉头看着杨殊一行人离去的地方,他那侄儿试探着问:“六叔,您不高兴吗?” 郭栩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猜不透,杨三这是想干什么?” 侄儿道:“这样顶风冒雪去北边,应该不是玩花招吧?毕竟那是前线,还有雪难,一不留神,可是要丢命的。”又说,“没想到杨三公子这么仗义,宗家自己都不敢轻易派人,他倒是二话不说去了。” 郭栩的眉头没有半分舒展。 甚至,侄儿的好话让他更加怀疑。 这种危难时候,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时机。看看他这侄儿,日日跟在他身边,本身对杨三没什么好感的,这会儿居然也开始说他好话了。 在京里被坑得灰头土脸的郭相爷,本能地怀疑一切。 …… 雪地行军,极不容易,从白门峡到砾石坡,快马只有一天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三天才到。 杨殊感叹:“宗大将军要是真的被雪埋了,这么多天尸体都要冻干了。” 明微随口道:“我看他周身气运凝聚,应该没那么倒霉。指不定被雪难堵在哪一处,没法出来而已。” 杨殊就问:“那我们气运怎么样?他没事不会我们反而倒霉吧?” 明微笑:“你面相与气运不合,哪看得准?反正已经够糟了,有什么好怕的?” 杨殊喃喃道:“这话可真不好听……” “要好听还不容易,我现要就说一堆好话,你信不信呢?” 杨殊连忙摆手:“算了,好端端的当什么神棍。” 明微笑着转头问宁休:“先生,我们去观一下地势吧?” “好。”宁休答得干脆。 于是一行人下马,找背风的地方埋锅烧水,整顿休息。 明微和宁休施展轻功,寻找高地,以便观察山势。 两人站在一处高坡上,将周围地势一览无余。 明微道:“此处山脉走势,暗合阵门。师父早年与我说,所谓阵法,皆从山川地脉而来,果然如此。” 宁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先生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宁休摇了摇头:“少年时,先师也这么说过。” 说到这个,明微问道:“先生,你觉不觉得,我们所学之玄术,颇有相通之处?” 宁休点了点头。 “真是古怪,我之师门向来一脉单传……” “我也是。”宁休说,“师父虽然收了两名弟子,但玄术皆传于我,小师弟只学了那门剑术而已。” “但先生没有精研玄术。” 宁休坦然直言:“我对玄术没有那么深厚的兴趣,水平远不及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