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时只能暂时将这恶心咽回去,甚至露出一点笑来:“我原本十分生气,只是后来一想,你也是少年心性,早年我跟着圣上的时候,闹得比你还过分也有。只这事不能有下回了,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马万万不能拿来开玩笑。” “世叔教训得是,小侄一定谨记。”杨殊再次拱手,一副乖巧样。 顿了下,又问:“方才听世叔说,钟神医在此?是否就那位钟岳钟神医?” 梁彰淡淡一笑,心道,果然上钩了。口中回道:“自然是他,除了这位,还有谁当得上神医之称?” 杨殊面露喜色:“我们此番受了不轻的伤,正好请钟神医来瞧瞧,世叔可否相告他的行踪?” 梁彰温言道:“你就算不说,世叔也要告诉你的。钟神医昨日采药去了,说几日就回。所以,才叫你在这里住上几日,等钟神医回来看过再走。” 杨殊一脸感激:“世叔这么为小侄着想,倒越发显得小侄先前不懂事了。等回了高塘,小侄定然叫人来赔礼。” 这个赔礼,当然是实实在在的“礼”。 梁彰知道杨家产业丰厚,有几分意动,但想到正事,很快压抑住了,和蔼地笑道:“客气什么?你喊一声世叔,我自然要将你当成子侄对待。谁家子侄不犯错呢?气起来骂上两句打上一顿,过后还不是要好好教的?你且先住下,别的事再说。” “这个……”杨殊假装犹豫。 梁彰看着还算镇定,眼睛却一直瞟着他。 杨殊心中有数了,笑了下,回道:“那就有劳世叔了。” 梁彰暗暗松了口气,和气地伸了伸手:“你一路辛苦,去休息吧。衣食住行,已有人打点妥当,有什么不足,只管来说。” “是,多谢世叔。”杨殊再三拜谢,才跟着小厮去了收拾好的院落。 一进屋,就见明微一边啃果子,一边跟他说:“他是不是想剁了你?这院子周围,少说有二十来号监视的人。” 杨殊在她旁边一坐,从她手里拿过啃了一半的果子,塞到自己嘴里:“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随他去。” 明微捡了另一颗果子继续啃:“怎么?他真想对你下手?” 杨殊便将自己怎么骗梁彰的事说了一遍:“这个梁彰,心眼小得很,我这样威胁他,他肯放过才怪。” “你怎么这么胡来?”明微哭笑不得,“还说跟西北军打好交道,宗叙那边你不敢去,梁彰这边倒是得罪个彻底。这哪是打根基来的?根本是结仇的吧?” 杨殊不以为意:“跟梁彰打好交道?我费这个劲干嘛?要本事没本事,要人品没人品。何况,他多势利眼,就我现在这样,他能正眼看才怪,这边跟他套交情,那边他就能打小报告。” 明微无奈地点头:“好吧,算你说得有理。现在他要报复了,你打算怎么办?” 杨殊将吃完的果子一扔:“放心,我保管他的打算不会成功。而且,为了那个计算,他肯定会费尽心思留我们下来,不管我们闹得多过分,也只会忍……” 说着,他嘿嘿笑了起来。 “你去休息,颠簸了这么多天,累了吧?姓梁的这么大方,咱们跟他客气什么?” 明微确实有点累了,随他闹去:“行,我回屋了。” 于是,梁彰很快收到管家的回话:“杨公子嫌弃菜不好吃,说要吃烤鹿筋和蒸熊掌。还有盖的被子,必须是密云锦的。屋里熏的香……” “不是说了,他要什么给什么,这点小事还来回报?”梁彰很烦躁。 管家有点委屈:“将军,鹿筋还罢,厨房里也有。熊掌难得,一时找不到。还有那密云锦,一尺就十两银……” 梁彰脸一黑。所以说,这小子一张口就是几百两银子? 这点钱他倒是出得起,只是让他住个几天,自己就得花出去几千两…… “给!”想到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