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看车上有热茶,就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你说那个宁休,与我们家有关?”杨殊问她。 明微道:“他在明成书院授课,肯定是你伯父或伯母的邀请。” 杨殊却道:“我倒觉得,他和你有些关系。” “哦?”明微挑了下眉。 “他以琴御气,我总觉得,与你的路数挺像。” 明微淡淡道:“不是所有用乐器的,都是一路的。” …… 马车在巷口停下。 明微下了车,将斗篷还他:“你今天下水沾了邪气,记得回去用姜汤洗个澡,驱驱邪气。” “知道了,赶紧回吧!” 看着马车辚辚驶离,三人沿着巷道回家。 纪家宅子里,纪大夫人不知道第几次问了:“他们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见人?” 董氏安慰:“母亲别急,有小五在,出不了事。” 纪大夫人道:“他在我才急,谁知道这浑小子会不会半途丢下小七,自己玩乐去?” 纪凌插嘴:“娘,你也太瞧不起他了。小五虽然爱玩,但他什么时候胡闹过?他知道轻重的。” “可是人还没回来,怎么放心得下。”纪大夫人碎碎念,“方才隔壁戚大嫂回来说,长乐池出现了水怪,乱了好一阵。你也知道那些拐子,最喜欢趁着过节掳人。小七生得那么好,万一被他们盯上呢?” 从东宁到京城,纪凌可是亲眼看到自己这个表妹,有多深藏不露,所以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话倒是勾起了董氏的回忆:“我有个远房表妹就是这么被拐走的,元宵节出去看灯,人太多挤散了,回头就找不着了。” 说得纪大夫人更担心了:“不行,我去外边看看。” “娘!”纪凌喊都喊不住。 纪大夫人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三小只站在门外,正要敲门。 “娘?”纪小五还懵着,“您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 “哎哟,我的祖宗!”纪大夫人抚着胸口,“可把你们等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隔壁戚大嫂一家早就回来了。” 纪小五呵呵笑:“不就多玩一会儿嘛,有禁军巡夜,您担心什么?” “听说今天长乐池乱成一团,能不担心?”纪大夫人拉了明微进来,“怎么手这么凉?赶紧进去泡个澡。” 明微乖巧极了:“知道了,舅母。” 她扭过头,与纪小五视线一对,挑眉暗示。 纪小五扁了扁嘴,表示自己知道,绝对不多嘴。 …… 马车在博陵侯府门前停下,杨殊下得车来,阿玄伸手欲接。 “干什么?”杨殊盯着他的手。 阿玄低头瞧了瞧他怀里的斗篷:“属下帮您拿。” 杨殊抖开斗篷,又披上了:“从门口到院子那么长的路,你想冻死我吗?”然后率先进去了。 “……”阿玄也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天才收回。 现在是七月天,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还要披斗篷?刚才是下过水,都在马车里暖那么久了,装什么弱不禁风啊? 杨殊一边走,一边嫌弃地把阿玄打发走:“不用跟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么点路,能有什么事?” 阿玄心道,刚才不知道是谁说,从门口到院子那么长的路。他算是看透了,当主子的都是没脸没皮的。 嘴上答得干脆利落:“是,属下告退。” 杨殊一路走一路神思散漫。 那么多尸骨,到底哪里来的呢?有尸骨就得有人,难道是…… 突然,他脚步一顿,瞬间拔身而起,握在手里的扇子挥开。 “铮——”一声嗡鸣。 音波爆处,杨殊挥扇一挡。 “铮!铮!”又是两声。 杨殊反手一转,明明手里只是扇子,挥动间却仿佛剑气森森。 气浪与音波相会,如水波般一层层荡开,杀机四伏。 杨殊立在墙头,看着屋脊上抱琴而立的男子,笑了一下:“好身手。博陵侯府的守卫,对阁下而言,有如虚设啊!” 宁休淡淡道:“三公子过奖。非是守卫没有发现,只不过,我是客。” 杨殊打开扇子挥了挥:“既然是客,这样对主人,是不是太失礼了?” 宁休道:“客人对主人这样,确实失礼。不过,若是师兄对师弟,就不失礼了。”他背上琴,对杨殊点点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