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阿绾在收拾茶水,并不见客人。 看到安乡县主,阿绾低身行礼。 “真的没有人啊!”安乡县主失望极了,“还以为能看到和表哥相交的是什么人物呢!” 杨殊的扇子轻轻在安乡县主头上拍了拍,安抚孩子般的亲昵:“顽皮!不叫你见,自然是没得见。” “这么说,表哥果真是来见人的?” 杨殊哈哈一笑,并不作答,对郡王妃拱手:“既然表婶在此,侄儿就不打扰了。晚些时候,再去郡王府拜见。” 郡王妃含笑:“是我们打扰了你。安乡,不要麻烦表哥,我们去那边坐。” 一众夫人小姐,越过他去了别的雅间。 杨殊站在一旁,送她们离开。 形容俊美,面带微笑,举止有礼,与传闻中那个浪荡公子判若两人。 于是,就这么短短的一个会面,又收获了数颗芳心。 若不是郡王妃在此,怕是要忍不住议论,黎家那桩官司,大约有什么隐情?瞧这杨公子眼睛规矩得很,可没有乱瞄乱看的。 杨殊回了屋,听得阿绾小声而气愤地说:“这是来捉公子的奸呢!真是无聊!” “明姑娘呢?”杨殊问。 阿玄答道:“从另一边走了。” 杨殊甩了下扇子:“谁说我这表叔沉得住气?今日若是抓到我与她在此私会,我们的名声就不能听了。” 阿玄心道,是明姑娘的名声不能听了,公子您反正是没有名声的。 “使出这种手段,可见郡王心里发虚。”阿玄答得很正经,“既不敢与公子您真刀真枪动手,又不甘心什么也不做。” 杨殊点点头。 他约了明微出来,这件事本来就没打算隐瞒。 接人的马车,还有先前故意做出的亲密举止,就是要让盯着他的人看到。 但是,看到归看到,拿出来做文章,就不对了。 男女之事,再怎么折腾,毁的不过是名声,让他多点麻烦,并不能真的打击到他。 便是成功了,得到的还是太少,不过激怒他而已。 而现在,虽然没有成功,他也被激怒了。 倘若明微没有及时离开,母亲还没下葬就私会男人这件事,足以让她名声扫地。前些日子,她在灵堂做出的姿态,所博取的那点舆论,也全都毁了。 连带的,明三夫人的名声,别想要了。 母亲新丧,女儿就敢私会男人,那母亲会是贞烈女子吗?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他身上的桃色传闻还少吗? 对明微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并不是真正的明七小姐,有那样的本事,不要那个身份过得也很好。 但对明三夫人来说,她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抵毁。 杨殊叩了叩桌子,说道:“既然表叔这么闲,就给他找点事情好了。什么侵占良田、纵奴行凶,那些案子都翻出来吧。” 阿绾惊讶:“公子,这么做的话,等于把这件事摆上台面。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我们来东宁这么久,慢慢来也没见什么成效。”杨殊道,“是时候改换一下策略了。我们就在明面逼他,看他焦头烂额之下,会不会出昏招。” 阿玄谨慎地说:“是不是先告知蒋大人一声?” “这些案子还不是要交到他手上?你去跟雷鸿说一句好了。” “是。” “阿绾,你也赶紧回吧,在明家一切小心。” “是。” …… 阿绾上车时,明微正在把玩那枚金簪。 “这酒楼,是皇城司的据点?” “你怎么知道?” 明微道:“连卷宗都放在这里,可见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阿绾没有否认。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被人捉奸,看来人家没把皇城司放在眼里啊!” 阿绾瞥了她一眼:“你不必煽风点火,公子已经决定反击了。” 明微一笑,将金簪合上,插回去:“其实变一变方式也好,既然缓着来没用,那就来点激烈的。忙中出错,才好下手,对不对?” 阿绾哼了声。 明微懒得与她争闲气,闭目养神。 不多时,马车回到明家。 明微进了余芳园,发现二夫人正在等她。 “二伯母。”她低身行礼。 二夫人扶住她:“快别多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