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边,伸手半勾着他的前臂。 「师父究竟是去哪了?我到流光旅店没看见你呢!」 「……有事。」 「有什么事啊?我说师父,你该不会其实不住在那儿吧?我看那被子上好像都积了一层灰似的。」 「你找我有事?」 「唔,就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那就好。那天……」 星临顿了顿,望了望四周,为了让彼此的谈话不被外人听见,强拉着师父往偏僻处走去,直到她确定了四下无人后,才紧揪着师父继续说道: 「万里的伤是师父做的吗?」 「……你可以先放手吗?」 「嗯?」 星临看了眼自己紧抓着师父的手,懦懦地松开了。下一秒,师父像是如释重负般地悄悄退后了一小步,与她保持着一步之遥后,才回答道: 「是我伤的。」 眼睁睁看着师父刻意远离的步伐,星临内心深受打击,于是心不在焉地接话道: 「……为什么?」 师父微微地将右拳握紧后又松开,重复了好几回,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般,冷言冷语道: 「他死缠烂打的,不这么做,我没办法脱身。」 「他有这么厉害吗?」 「跟我比起来,可能不相上下吧!」 「不相上下的话,师父真的没有受伤吗?」 星临又绕着师父走了一圈,直到再度确认他没有明显的外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她马上又想到,要是伤口藏在衣服底下,她是怎么也看不出端倪的,所以仍是拚命想激发透视潜力似的往师父身上瞧。 师父凝视着这样的她,默默地伸出手去,出其不意地将她那毫不掩饰的视线往下压,并语带严厉道: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我?」星临一边挣扎着,想从师父的控制下逃开,一边疑问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教你的?」 被师父责骂是常有的事,所以星临放弃挣扎,并自我反省般地低下头。师父也趁机将她的头按得更低,让话语自她头顶上轻声落下。 「听好,我不会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你也该学着长大了吧?」 「我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喔?是吗?那好,我正好有事要办,这阵子你就自己一个人好好学习怎么独立吧!」 「什──」 随着话语的尾音在空气中消失,头顶上的压力也在瞬间被净空,星临猛然一抬头,眼前却是空无一人的巷弄。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多加注意的市集嘈杂声,突然又变得清晰起来,将星临的处境衬得更加地孤寂。 师父,像风一般地消失无踪,杳无音信。 ※ 星临怔愣在原地,想马上拔腿追去,可又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 最后,她只能一个人回到市集大街上,走在嘈杂的人群中,却没心思去听清楚身旁的每一句话。直到那道鏗鏘有力声音,拨开了四周的喧嚣,毫无阻碍般地鑽进了她的耳朵。 「──小姑娘。」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星临还是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发现了声音的主人驀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她和昨天一样,曲着傴僂的身子,一个人坐在摆在墙角的小摊前,身后那面写着「仙人妙言」的旗子,在悠扬的晨风里微微地飘动。 「不是说要来听我说故事吗?我等你很久了。」 「……婆婆?」 星临移步走到妙言的面前,却有种回到昨天的感觉,彷彿她一直就坐在这里,没有离去半步。糟糕!难不成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妙言一直坐在这里等她吗?星临想要道歉,却又突然觉得奇怪──她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她从她面前经过呢? 「如何?看完白鹿了吗?」 「嗯。」 「现在有空陪我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