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脸上的泪水,缓慢下楼走到客厅,看着那许久不见的背影,泪水竟然又再次聚集在我的眼眶中。 「回来干么?」坐到母亲的身旁,望着她貌美的侧脸,霸气凛然的感觉令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子安,去看看你爸爸可好?」气势突然消失,转过头对上我的眼,母亲的眼尾有着清楚的岁月痕跡,低声下气的模样儼然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母亲,握住我的双手不再像以前那样柔嫩细滑,经歷多少全都显现在这双手上。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私?」闭上眼,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几年前,母亲也是这么自私的将我们推开。 我想答案是不可能的吧,谁叫自私,是人类的天性。 * 呆愣坐在教室的位置,脑袋像是停止了运作,我望向窗外一动也不动。 「杨安安!」特殊的称呼在我的耳边响起,是在叫我吗?是谁在叫我呢?这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这带着笑声的爽朗声音是谁的呢? 「杨安安!」再一次的呼唤我,我依旧没有动静,将我拉回现实的是一支十几块的蓝色原子笔。 「我听到了。」没有破口大骂,我冷冷地转头看着他,紧咬下唇,看见他的脸眼神不自觉透露出期待,心跳不自觉加速,我捫心自问,我到底在期待他对我说什么?一句鼓励的话?还是希望他能跟我说一句:「有我在,别怕。」呢? 「你是怎么了?很反常喔。」他开心的笑着,笑得比阳光还要刺眼,我还以为我会被他渲染,但我没有。 「任昱捷,你一定也和那个人一样,一样自私。」拋下这句话,我迅速逃离教室,趁着打扫时间躲进了保健室这里突然成为了我藏身的地方。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到彷彿在我耳边播放着,手揪住了胸口的衣服,我知道自己的再害怕,却不知道自己再怕什么。 任昱捷和那个人的身影在我的脸海中重叠,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独立个体,却因为有着相似的笑脸而把我的思绪打乱。我用头撞着床铺,想把他们的身影给撞出来,最终却是徒劳无功。不但没有甩开,反而越来越清晰。 「子安,要不要吃冰啊?」粗糙的大掌紧握着我的小手,温暖灿烂犹如阳光般的笑容在我的眼前出现,他曾是我认定的一生挚爱。 「要!」稚嫩的声音,露出灿烂笑容的小脸,那是我抹不去的身影,因为那是我自己。 「你要小孩还是要跟着我去享乐?」那抹温暖灿烂犹如阳光般的笑容不再出现,我的一生挚爱也从此消失,换成了一个天天酗酒,表情严厉的坏人。 「我当然是要跟着你啊!」母亲自私的选择了坏人,我亲眼、亲耳见证了一切,父亲与母亲自私地生下了我们,却又自私的将我们拋弃,只因为一己之私。 因为有自私的父母亲,所以我也很自私,我自私的将你们混为一谈,我自私的不打算再相信你,人都很自私,不管是谁都一样,对吧? 缩在保健室的床舖上,看着空无一人的保健室,身体突然发冷,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不停地搓着手臂和脚,却怎么也无法褪却。 紧闭双眼,身体颤抖着,突然不知所措,突然变得懦弱,没有支撑力量在背后的我顿时成了一具空壳,恐惧在心中蔓延,彷彿跌入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抓不住一股温暖。 「喂,你到底怎么了?」一双大掌突然覆盖在我冰冷的手上,话语里失去了爽朗笑声换上了焦躁不安,我睁开双眼看着那张紧皱眉头的熟悉脸庞。 「小7店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