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要吃她,维持体力,一对一的情况下她说不定有胜算。 她只想着,也许能靠着妥协捱到救援到来,殊不知变卦往往出人意料。 第二天会议室上锁的门被狠狠撞开,不只一道的沉重脚步声令丽姿寒毛直竖。 闯进来的都是喜欢暴力的男人。 被毒打得不成人形的小张跌跌撞撞扑进会议室,身后跟着三个明显比他强壮的男性活尸,恶狼般的视线在丽姿身上舔舐。 小张窝藏女人的传言早已在几名各自划分地盘的领头活尸中流传,儘管感染怪病,群居还是人类天性,服从强者以及和其他集团竞争的本能并未消失,w市在短短几週内就出现了地位的大洗牌,谁适合生存、谁会被狩猎或匍匐听命,这些倖存者已大致完成阶级区分。 丽姿表情惊恐扶着肚子站了起来。 她很明白对方的惊讶意味着什么──发现好东西。 陌生的脸孔,不变的是相同的灰黑脸色,以及绝望飢渴的眼神。 小张还在地上哀哀呻吟着,好像这番殴打当真让他痛不欲生。 丽姿没再看他一眼,其他活尸男却朝她逼近。 这三名活尸外表大致完整,不像小张说过有的感染者已经断手断脚,表情既疯狂愤怒,又带着明显的困惑,渴望获得怜悯的茫然五官让丽姿觉得荒谬。 她有预感,无论发生了什么奇蹟,她都无法回到过去。 熟悉的暴力与恐怖,盘旋笼罩而下的腐臭气息,身子被按压,丽姿随即闭上眼睛,女人莹白的手臂探向空气,并未得到救援,只能被动的承受侵入者加诸于她身上的兽行。 ※※※ 黑暗中,角落堆满抱枕与衣物构成的睡窝,丽姿仰躺着出神,双手抚摸肚腹,灾难发生前,她去过医院检查,确认胎儿是个男孩。 腹部惊人地肿胀,儼然已怀孕七八个月,甚至像是双胞胎,这才过了几天? 会议室被清空,布置得像一间大型卧室方便丽姿待產。 他们──丽姿知道他们的名字,黄教荣、陈永,还有一个是美国人肯德勒,被延聘来w市担任某实验室主任,不幸捲入了怪病的荼毒,这三人接管公司地盘,也将丽姿视为战利品。 考虑到小张初时的张狂,丽姿本以为最坏的打算就是被当成性奴隶或食物。 暴动混乱的地区,对女人孩童的虐待往往惊人的雷同,她算是个知识分子,自尊不用说是很高了,外表更是从小佔尽优势,她和丈夫守义的爱情平淡却纯洁,以致无论面对小张的任何侮辱讨好,或是后来那三个男人的侵犯,丽姿始终保持着不假辞色的态度,虽未拚命反抗,但强暴犯得不到她的好脸色。 他们很清楚,丽姿是为了孩子才没抵抗。 但这个女人不知道,w市的状况已经太惨太惨,不管丽姿的心情如何,只要拥有并保护她,就能让这些男人觉得好过点,他们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心态。 丽姿没被他们传染怪病,这一点让包围她的男性非常不可思议。 随着肚皮比预期还要快速增大,丽姿发现那些怪物的动作有时轻柔得近乎哀求,甚至是将头枕在她大腿上就满足了,从头到尾都不曾姦污她的只有那名美国人,丽姿叫他肯德勒,他看似症状严重,力气却不容小覷。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走到她身边跪下,悲哀的祈祷,吟唱着某首她不知名称的圣歌。 至于最早和丽姿相遇的小张,他的地位马上沦落到最低,他的小聪明与隐密行动遇到在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三人立刻碰壁。 有次独处,小张想故技重施,用暴力让丽姿服从,不慎压到了她的肚子,她发出一声哀叫,被刚好回来的肯德勒听见,立刻震怒地将他扯到安全梯口,一路踢到楼下。 肯德勒回来握着丽姿的手痛哭,丽姿仅能从断断续续的英语中听见类似一个打不过三个、原谅之类的破碎句子。 至于黄教荣和陈永,丽姿不知他们的职业和身分,只能推测是从未谋面的市民,他们闭口不谈之前自己在w市的暴动中做过什么好事,唯独名字,他们要丽姿喊自己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喊,即使咒骂也没关係,只要说出来就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