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似火,当真是好看极了。 金福说,这凤凰木原是安庆殿的,那场大火后,只有这几株幸免于难,被萧崇移植到了承明殿。 思忖间,若竹来禀:“太后来了。” 晏晏挑眉,叹来者不善。 远远就听到了太后的怒声,“放肆,你们这些狗奴才敢拦着哀家?不怕掉脑袋?” 平日里,太后的人宣她觐见,都会被打发回去,故而这次回宫,还未曾谋面过。 可今日,太后凤驾亲临,还卯足了劲要冲进来。皇帝陛下不在,金福大总管不在,其余宫人可不敢得罪太后,故无过多阻挠。 “哀家倒要看看,把皇儿迷得鬼迷三道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仙女。进宫一月有余,竟连请安都不来,清河崔氏就是这般教养女儿的?”一身华冠丽服,气势汹汹踏入殿内,可在看见晏晏的一刹,她愕然,怔愣了许久,才喃喃道:“可真像啊……难怪……” 晏晏放下碗筷,起身,盈盈一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近些年可安好?” 曾经,面对王皇后,她要毕恭毕敬,谨小慎微。 此刻,面对大端的太后,她春风满面,处之泰然。 “你、你你……”太后蓦的明白了,不是相像,她就是安华,那个五年来勾走萧崇魂儿的人,“放肆!谁允许你这样看着哀家?给哀家跪下!” “儿臣不想跪。” “小贱人,长着一张狐媚脸,竟这般龌龊悖逆,恬不知耻勾引自己的兄长。当真是红颜祸水,当年,就该早些解决了你!若不是你迷惑皇儿,我琅琊王氏何至于此!” 晏晏感喟,明明是萧崇做的事,却怪在她头上。 “母后可冤枉我了,是他罔顾人伦,丧尽天良,逼奸亲妹!儿臣当年巴不得太子夫妇和睦,不要再来迫害我。是他性情乖戾,觉得母族碍眼,才设计了一出苦肉计,让琅琊王氏满门覆灭。”晏晏积郁已久,一鼓作气倾诉完,最后凄然而笑,有几分颓美意境,“母后,儿臣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 太后恼怒,她也揣测过是萧崇所为,可无论是不是他,她都不可能怨恨自己的孩儿,那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骨肉,哪能真跟他置气。 只看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这张令全天下女子都艳羡的脸,便不由心生怒火,从前只觉得她唯唯诺诺,乖巧懂事,不成想竟这般伶牙俐齿。气急败坏下,欲扬手赏她几巴掌泄泄火。 巴掌还未落下,却被萧崇截住了。 “母后,不是让你在慈康宫好好待着颐养天年么?为何非要来干涉儿臣呢?”他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眸中冷冽的寒光似要将她吞噬,“传令下去,太后受了惊吓,需在慈康宫好好休养。为了太后凤体着想,你们可要尽心尽力照顾,若不慎让太后走出慈康宫半步,就提头来见吧。” “逆子!你竟要为了这个狐狸精,软禁哀家不成?” 萧崇置若罔闻,细细打量着晏晏,眼眸也变得温软,问道:“她可有伤到你?” 晏晏摇头。 宫人们把太后拉了出去,她不断挣扎叫嚷,骂萧崇不孝,色欲薰心。 在萧崇面露愠色,轻描淡写一句“聒噪”后,太后彻底崩溃,金福唯有把她的嘴堵住,这才消停下来。 晏晏冷眼旁观,她自认冷心冷情,萧崇却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可是他的生母,自小对他爱护有加。 恍惚中,他大掌抚上她的腰肢,将她搂在怀中,“怎么?我的小凤凰不开心了?” “皇兄这样囚禁我,怎能开心得起来?” “谁让晏晏对为兄动刀子呢,眼下我的伤还未好透,在气消前,就只能委屈你一阵子了。” 原是用这法子来罚她。 晏晏勾上他的后颈,笑得千娇百媚,如恣意绽放的浓烈曼陀罗,“皇兄,晏晏以后不敢了,你就饶过我,好不好?” “不好。” 她垮下脸,推开他,转身没走两步,又被他拉回怀中。 “瞧瞧,仗着我宠你,动不动就敢对我甩脸子。”见她娇嗔满面,他很是心悦,叹道,“好好好,不软禁你了,以后随你在宫里走动,可开心了?” 晏晏却想,有何开心的,不过是换了个更大的囚笼罢了。 他指尖顺着她的玉颈往下,缓缓探入衣襟,耳畔是他滚烫的鼻息,“晏晏,我遂了你的意,所以,今日你要乖乖满足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