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柳轩的电话就像催命符,直往没电的劲头打。 他神色不耐,又有种撒手掌柜的架势,木少倾见状,连忙亲自把人赶了回去。 送走小朋友,她回卧室继续收拾,该挂该放的都整理好,一个人时,她独立自主得不像话。 房门被人敲开,是王老最小的徒弟,也是那天她在桥头打扰到的男生,叫常然。 不发脾气时,他倒害羞得紧,见她从里拉开门,脸登时红了,连耳朵尖都发粉。 “老、老师让我叫你、叫你下去吃饭,晚上我们去采风。 木少倾早已经换下风衣长靴,取而代之是一双缎面舞蹈鞋,烟灰色针织长裙外搭米白色针织衫。 恬淡得不像话。 她客气一笑,轻轻点头,反身从柜子提起墨绿色纸袋递上前,“我送给大家的小礼物,这份是你的,一些小玩意儿。” 虎头虎脑地接过,常然自拜师来就在西镇扎了根,每天醒来不是老头子就是大胡子,跟异性早已经断了讯号。 被这样温温柔柔地对待,他有些不知所措,从下巴红到额头,扔下一句“谢谢”便没了踪影。 因他背影而失笑,木少倾回屋拿起剩下的小礼品袋,款款下楼去了。 餐厅已是灯火通明,众人落座,她过去时,王老正在小口抿着白酒。 见到她,兴致颇高,做菜的张婶是他远方表妹,在旁边喋喋不休说着喝酒伤身,他置若罔闻,指着对面空的椅子,“快坐快坐,赶紧吃完我们去山里采风。” 木少倾分发了手机的小礼物,连张婶都有,大家自然喜欢,连连称谢,本该拘束的第一次晚饭也瞬间热络起来。 说到兴起,王老叫上徒弟们一起喝酒。 木少倾眉眼淡淡,也没推辞,在一旁少言陪伴。 至于事情如何发展到后来情况,她也委实不知道。 最先倒下是大师兄,他看着胡子邋遢一脸硬汉样,没过三杯就迷迷糊糊趴桌子上了。 继而是二师兄和三师兄,算不上倒下,但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抱着她送的手工抱枕泪如雨下,诉说多年单身生活的苦。 看上去斯文的常然和王老酒量对等,喝得称兄道弟,还扬言要夜游西江山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哲理。 只有木少倾神色不改,对着那瓶白酒研究,五十多度白酒对普通人来说确实烈了些。 就是他们倒得太快了,有些猝不及防,而且说好了要去采风的,怎么说刹不住车还真超速了呢。 张婶见怪不怪,唠唠叨叨收拾饭菜,“整天酒坛子里泡着结果还没你个小姑娘厉害,真丢人,别管他们,醒了自个儿会回屋去睡的。” 想也想不到,拜师第一天会是这种情形,兴奋劲儿被冲淡了些,木少倾突然意识到,也许大师也不都是聪明的。 正对未来学徒生涯感到揪心时,小朋友的视频通话就传了来。 她刚接通,两人的脸庞就占据着屏幕。 余江枫还在办公室,看见她后眉间疲惫消散些许,语气柔和,“今天过得怎样,他们待你还好吗?” 手中小酒杯还满着,她眼都不眨干了,慌慌瓶子里剩余干脆吹了,像喝水似的。 “他们倒是对我很好,就是……就是我把人都喝趴下了。” 说着,她反转摄像头,把一桌子鼾声如雷的男人照进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