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脚了吧,要么就是它坏掉了。” 反正就是想出门呗。 余江枫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不断暗自说服:我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小男孩了,我现在是钮钴禄·小狼狗。 拼命顺了口气,他努力翘起嘴角,“哦,那你去吧,我不会生气的。” 咬牙切齿,心口不一,说的就是他。 木少倾被他突如其来的戏剧腔惊呆,深思熟虑后,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她拿起大米饼咬了一口,刚想说自己不出门了。 走到厨房门口的少年突然转身,依旧挂着阴恻恻地笑容,仿佛肌肉抽筋般,再次强调,“我真的,绝对、绝对不会生气。” 下一秒,砧板传来巨响。 木少倾站在沙发上去瞧,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鲫鱼,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她缩起脖子,赶快给戚助发消息。 [我今天还是不去公司了,你辛苦点儿,老倪的事情我会解决。] [好的木总,您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不是,我家德牧需要人陪。] 节假日,空旷的办公室里,戚助默默将屏幕按灭。 这狗也太金贵了。 // 不知从哪里听说鲫鱼汤可以补身子,余江枫作天作地,非得不让菜市场阿姨帮忙杀,他按照网络视频教程,一刀拍晕一条,动作利落干脆。 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尤其是开膛破肚那瞬间,木少倾侧过头去。 “鲫鱼汤应该给孕妇下奶用,不是给我这种人喝的。” 刀尖锐利地划过鲫鱼柔软腹部,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内脏器官,用水轻轻冲洗,将东西都拿出去扔掉,“滋补的逻辑大致相同,你喝应该也没差别。” 五条鲫鱼眨眼间便收拾干净,很难相信这是个第一次下厨的新手。 他穿着木少倾粉色条纹的围裙,这间厨房里所有设施与他的身高冲突明显,男孩打开天然气,想看清汤水里的配料,却不小心撞在抽油烟机上。 实在的一声脆响,木少倾听了又是额角直抽。 干脆,她着手收拾那腥气恶心的垃圾,拈着兰花指,提起塑料袋边缘出门去扔。 从楼下回来时,墙角倒着一袋东西。 木少倾有轻微近视,只看得出那袋子鼓鼓囊囊,在门与墙的缝隙间可怜地夹着。 走近摸了下,冰凉柔软的触感将人骇的往后一跳。 这才看清是袋装了金鱼的水。 不知在这里放了多久时间,被紧紧扎住封口的袋子里已经没有氧气,三条金鱼无力地翻过身,已经是死亡状态。 她有些可惜,抱着袋子跑进家里。 余江枫炖上了鲫鱼豆腐汤,此时正在炒黑椒牛柳,长条状牛肉被扔进油锅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余光捕捉到冲进来的人影,他下意识长臂一挥,将女人护在身后。 炒菜时倒是很正经,他嘴巴紧抿,“烫着你。” “这是你买的吗?” 清亮女声从身后传来,他被黑胡椒呛得咳嗽,泪眼朦胧看过去,才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金鱼。 漂亮尾鳍再也无法摆动,脆弱生命在昨夜不知名的时刻终结。 余江枫愣住,忘记翻炒锅里的牛肉,良久,才悻悻道,“本来是想买给你做礼物的,结果我昨晚忘记拿进来了。” “你买菜的时候也没看见吗?” “我长得那么高,怎么看得见墙底下放了什么。” …… 说谁矮呢,木少倾愤然踹了他的小腿一脚,然后在对方哀嚎中跑出了厨房。 “你谋杀亲夫啊!” 吐了吐舌头,她不再去管厨房里委屈地小伙夫,将袋子打开,倒进家里闲置很久的小鱼缸中,企图让它们起死回生。 可惜,金鱼依旧毫无动作的漂浮在水面,肚子露在空气中。 不愿意放弃似的,木少倾又拿来一根吸管,对着水里吹了很久,像个傻瓜似的想要把这三条小鱼救回来。 其实,金鱼很容易养死的,所以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她一遍又一遍冲着水里吹气,吹气一串串泡泡。 像个执着的孩童,想要拯救它们,抑或是拯救些看不见的东西。 余江枫端着饭菜出来时,便见到这副场景,她专注地跪坐在鱼缸前,满眼都是执拗和坚定,比十几岁的少女还要天真。 “我姐不是不爱你,是根本不会爱。” 木艺那句话重新盘旋在脑海,他到现在才终于相信,对于这段关系,木少倾也很珍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