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余江枫坐在副驾驶上,眼底抹不去的忧愁烦闷,他手指在头发里拨乱几下,“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出来的。” “好,我在这里等。” 木少倾答应地很快,拿出手机刷朋友圈,一副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这架势显然取悦了少年,他满眼溢出着不可置信,然后不顾两张驾驶座的中间距离和阻碍,仗着手臂长度优越,将她抱住。 说话间还不忘用头在她脸上蹭了蹭,“我马上回来。” 车门被打开时,零下温度的风泄进来,与空调暖气对抗,竟然短暂占据了上风,随着“砰”的一声,那阵冷被缓解。 她眯着眼从贴了膜的车窗看出去,有些看不真切。 只看见有个高高瘦瘦的背影,像颗跳跳糖似的冲进了别墅群。 从门岗到家距离不短,余江枫拼尽全力地跑,生怕叫车上的人等不耐烦,到家时因为流汗和低温,酒醒了一大半。 但是身上萦绕不散的味道却逃不过酒场老手余照升。 他立刻板起脸来,报纸扔到桌子上,碰翻了水杯,“看你这不入流的样子,跟你那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日后能有什么出息?”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至于儿子跟谁喝了酒,是否真的是不正经的勾当,他并不在意。 余江枫眼神黯然,“我只是回来看看奶奶。” 电话里说老太太不舒服,他便着急让木少倾送了来,只是那条腿才刚刚迈上了台阶,余照升已经冷哼道,“如果不用这个理由,你会回来吗?” “wharton的申请已经通过了,你做好准备,这几天就出发吧。” 他说这话时候很是事不关己,翘着腿看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手中拿着雪茄,像是在安排自己的员工该去哪个岗位。 余江枫的脚步停驻,眸子里冷气凝结,黑黝黝回身望着他。 嘴角不自觉挂起嘲讽的笑容,“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为了把我叫回来折辱、轻蔑,所以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诅咒啊?” “你那么喜欢留学,喜欢高等文凭,自己去考呗。” “外公说的没错,你就是为了钱而存在的,因为你的面子和你的事业,任何人都能牺牲。” 狠毒的话比刀子还要锋利,无形的戳伤对方,听见的人难受,说出口的人也不见得好过,父子走到这步田地,竟然谁都想不起—— 最初错的那一步,究竟在何时。 余照升忍无可忍,随手拿起水晶烟灰缸扔过去,他也没想到力气会那样凑巧,更没想到余江枫居然没躲开。 他只是微微侧头,那东西还是从他额头擦过。 坚硬的材质很容易留下伤口。 硬币直径的豁口渐渐渗出血来,他连碰都没碰。 在上头听着动静,奚美心忙不迭跑下来,被眼前这狼藉的景象吓得失声。 她养尊处优惯了,遇见这种情形竟有些手足无措,只眼里蓄着泪,不断地问,“怎么会这样,去医院吧,妈妈带你去医院。” 哭泣声令人心烦意乱。 他摸着已经红肿的额头蹲下身,余照升显然也被吓到,站在原地观察着情况。 一条简讯传来,是木少倾。 [公司有点事情,我可能要先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