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多年的合作早就是老朋友的关系了。这也是为什么,今日我很希望你能在场。" 于耀兴在旁起哄的说,"萧妹子,你们这些有钱人在讨论钱怎么礼让,那你喊我跟裴检来做什么?我们两跟摆饰似的,把全身家当拿出来,都没有你这里的一根柱子值钱。" 裴松文在旁听着,只是笑,他不作声,觉得于耀兴说话挺有意思的。 萧淑萍看向苏秉文跟程焕文一眼,像是有种不用说就能理解的默契,"因为未来还得靠你们二位帮衬了。而且我这人记仇...我女儿的事不能白白牺牲。" 资本跟政治这两者根本就离不开彼此,像是鱼帮水水帮鱼的关系,独缺一者根本不可能发生,政治能干涉资本的运作跟利益,甚至政治的权力就是有办法凌驾在一切之上,可有能耐的资本自然有本事让政治摔得狗吃屎,讨不了太多便宜。 这政治跟资本如果挥刀互砍,死的是谁,那还不知道。 就看谁的手腕更高明了。 萧淑萍说她记仇时的神情很是妩媚,像朵盛开的红玫瑰,充满着毫不掩饰的野心跟阴谋。 苏秉文跟程焕文首先彼此相视微微一笑,立马了解到萧淑萍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借由商雄重工的裂解来抗衡市里的旧有氏族,这确实是个好方法。 这眼看着市里的外资投资一年比一年高,外来的富商赚的钱也一年比一年多,早就严重的挤压到本地氏族的利益了,可是在政界依然是本地氏族在把持着,萧淑萍此行的饭局是有意为之。 如果要抗衡马韩陶这几家在市里深耕几代的富商之族,就只能采用半拉拢半打压的方式。 苏秉文一直很疑惑萧淑萍今日的贵客名单里,怎么会唯独少了陶家,现在细想之下,他终于想通了,这陶家可是市里的大地主,怎么着都会心向着市里的本地氏族,他们始终都是自己人,不像他们。 至于为什么找裴松文来,苏秉文猜测,监察局的检察官里裴松文是里面唯一一位不是市里本地人的检察官,甚至裴夫人的意外身亡也会让他们的关系更紧密,因此裴松文往后的仕途进展与否会有利于他们跟本地氏族抗衡。 而于耀兴跟赵国栋,甚至于萧淑萍本身都是市里的本地氏族,他们自然早就不满马韩陶这几家在市里独大的风气,甚至霸道行事,硬是把持着政治来影响资本。 苏秉文笑着想... 这萧家的女儿,可真不容易。 敢以自身利益的裂解,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如果这世道是身为男子,那就是个可怕的敌人。 于耀兴首先站起来拍手,"萧妹子的想法,我挺喜欢的,我可以。" 赵国栋很委婉的说着,"我跟萧萧是老朋友了,总得帮她一把的。" 裴松文礼让程焕文跟苏秉文说话,程焕文很淡薄的用眼神示意优让苏秉文,毕竟苏秉文是他们里边最年长的。 苏秉文起身先鞠躬跟萧淑萍示意,紧接着客气的看着在场的各位,最后他才沉稳且语带保留的表示:"我一直相信,他乡也能变故乡,我会为此努力。谢谢萧女士跟各位兄长的赞赏。" 程焕文勾唇笑着,说起话来带着几丝孤傲,看着这苏秉文的商人样有些不屑,"苏兄的话太文邹邹了,按我来说,哪有什么本地就永远是本地,永远能本地的只有孤坟,只有赢家才会是本地。搞那套有什么用?" 突然有人急剧的敲门,外边的人得到萧淑萍的允诺后,在萧淑萍耳边轻语。 萧淑萍听到这消息时,从吃惊到意外。 最后,竟是勾起一抹坦而易见的笑意,她笑颜逐开的朝着在场的男士说道:"青帮的老大钟青东,在刚才被山上的居民发现陈尸在山上。"语毕她还首先的拍手,眼神扫到程焕文时,头以微笑,像是这件消息对他们来说就是件喜事,"看来,现在不只有青帮要改朝换代了,我先恭喜程兄长了..." 兰苑的男士,有些人吃惊,有些人面无表情,有些只轻轻一笑,有些事不关己。 可是这青帮老大的死亡,就像是海啸前的扰动。 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裴松文只淡淡的喝茶,因为他知道这最后的晚餐,就是暴风雨的宁静,他们最好都得抓紧船桅,避免被这大风浪给甩了出去。 大浪海啸,即将来临。 这狂风暴雨,罪域笼罩在海港城市的天空上,冤魂混着风声云层呼喊。 大雨淋在这片欲恶的土地上,土地里的头颅是一颗迭着一颗,不知道是窜出骨头的花艳,还是头颅眼眶里开出来的花更艳。 鲜血跟怨气是会让这开出来的花,会越长越滋养还是逐渐枯萎,这没人知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