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听夏裴夙说明了他的计划,简单粗暴令人发指,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悄悄布置好人手,把二皇子的老窝以及他麾下所有爪牙一齐端了。 “兵者,贵于拙速,忌巧迟,打的就是个快准狠,出其不意。” 夏侍郎振振有词地向皇帝解释,小皇帝知道他在边陲征战五年,绝非纸上谈兵,但还是不放心,皱眉质疑: “可我们为的是救人,要抓乱党不难,难的是混乱之中大海捞针找到鹪鹪她们,你怎知道她们被囚禁在何处?” 这好几个月的活可不是白干的,夏裴夙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皇上有所不知,与二皇子有勾结的朝臣、皇后赵氏外戚及其一干家奴都尽在掌握之中,别说他们囚禁鹪鹪的窝点,连用的什么人、养了几只狗,微臣都一清二楚。” “你知道鹪鹪在哪儿?!” “她们在京郊遭劫,马车往西面跑了半日,鹪鹪的书信里说傍晚到了一处庄子,起先关在佛堂,受伤后被移送厢房,她夜里看不清周遭模样,却闻到满园夹竹桃香。八年前,二皇子的姨母徐国夫人家里于宛平县郊强占民田,建了一处别苑,离京正巧半日路程,据传这位徐国夫人最爱夹竹桃花。” “……刑部连人家喜欢什么花也管?” “是锦衣卫,为防乱党谋反篡位,臣在数月前清理北镇抚司时细查了旧档,皇上请看,应当是这处庄院。”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册图纸,翻到其中一页,指给小皇帝看,居然是工匠造房子时的套院图样,上面佛堂回廊厅堂厢房都标得明明白白,把小皇帝看得目瞪口呆。 他天天召夏裴夙进宫来陪他东拉西扯,想不通这人哪儿来的功夫做这些事,果然少司寇爱和稀泥都是表面装的,私底下干起查人的活来,比锦衣卫头子还仔细卖力。 夏裴夙知道的不止地方,还有人,他继续道:“书信中提到的那个关大夫,其胞姐本是徐国夫人的丫鬟,后抬了侧室,他精通医术与暗器功夫,得了二皇子赏识,十分倚重。不过……” “不过什么?” “他姐姐因受宠,遭徐国夫人嫉恨虐待,直到这个弟弟攀上了二皇子,才算放过他们。此人行事克制,不爱争功出风头,估摸着是为了胞姐,不得已才助纣为虐,我瞧他对鹪鹪宽容温和,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切!”小皇帝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见色起意,被鹪鹪美貌所惑?她长得跟妖精似的,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宽容温和’。你看看朕,朕对她难道不也是予取予求百依百顺吗?” “……” 夏裴夙被小皇帝气死,脸色铁青,又没法反驳,只得恨恨宣言:“待我今晚连夜安排好,明日天亮前就把这群乱党统统抓起来,鹪鹪那儿我亲自去!” “我也想去,我也想英雄救美!” “哈,皇上说笑了,九五至尊岂能为了个小妖精以身涉险。” “小气!” 小皇帝说话算话,下旨授予夏裴夙调派京营与锦衣卫之权,某人得了圣旨,立马悄悄跑到北镇抚司,与指挥使偷偷摸摸共谋大事。 剿灭乱党可是平日求也求不来的大功,锦衣卫行动迅速,入夜后无声无息分别包围了京中二皇子与其党羽的府邸,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而久别沙场的夏侍郎,从京营调了一队人,亲自直奔城西郊外的夹竹桃别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