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瘦弱,力气倒大,攥地他腕骨都痛了,眼瞅外面聚的人越来的越多,他眼里浮现出凶狠,空着的另一只手要来揪许池南的同时,一道劲风自耳边掠过。 他的手被迥异于女生的强悍力道在一瞬间逼停了攻势,还没来得及瞧一眼,胳膊肘被弯折的巨痛,他惨叫一声,半张脸猛撞到墙上,这一下给他撞的脑袋发懵。 “放手。” 褚时维侧了下脸,对仍然紧紧抓着男人手臂的许池南说。 视线从他游刃有余的钳制住男人的手上挪到他脸上,犹豫两秒,许池南慢慢松开手,眼镜男高喊着大叫:“打人了!新桥的学生打人了!” 褚时维摁着他的力道狠压,手肘卡在他脖子后,他高喊的叫声卡在喉咙里闷哼,褚时维扫了一圈屋内,除了许池南外的其他几个按理说应该目睹了全过程的学生,现在各个惶惶又懵逼地看着他们。 全都一脸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他又去瞅许池南,不疾不徐地问:“什么事?” 他俩前面几次正儿八经超过一秒的对视,不是你看不惯我我不耐烦你的水火不容,就是彼此各不相退的火星四溅,突然这么平和,许池南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平复呼吸,在这个很短的时间内思考清楚,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个变态干了什么。 不是所有受害者都能接受自己受害的事实被公之于众,尤其牵扯到私密,尤其在单纯的校园。 想法一定锤,许池南前倾,踮脚,极快的速度贴到褚时维耳边:“他偷拍女生裙底。” 她要说的话在他耳边留下了,她鬓角发丝拂到他脸颊上微痒的感觉留下了,她敞开一颗纽扣的领口里散发出的清淡香味也留下了。 像一阵风的来去。 褚时维在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许池南已经后撤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抑制住想要抚一把脸上残存的痒意的冲动,别开眼去看眼镜男。 眼镜男色厉内荏地喊了好几句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许池南满以为褚时维会压着他去找老师或者什么的,但他没有。 褚时维撒了手,眼镜男反应很快,在得脱的那一秒揉着手腕立刻往外走,边走边故意大声说:“神经病!碰见疯子了!真tm倒霉!” 褚时维没任何要去拉住他的意思,就那么站着,看他发泄着踢开放在一边的板凳和画架,推搡几下看热闹的人群然后迅速消失在门口。 许池南是懵的。 而褚时维这时才有了动作,他紧接着也转身,跨出教室门的同时反手把门拉上,砰一声,隔绝了门外嗡嗡的议论声,隔绝了许池南要追出来的脚步。 许池南站在玻璃门不到一米外,看着玻璃门另一侧,他没事人一样踱步离开,最后慢悠悠地投过来一眼,那眼神似乎别有深意,直到两人对视的视线被墙阻挡的前一秒才彻底收回,但许池南没有领悟到。玻璃上除了外面渐渐散去的人群,还有自己那张,错愕、惊疑和质问交织着的情绪隐没后,只剩下愤怒和后悔的脸。 后悔,真的后悔。 许池南觉得自己绝对是脑子抽了,才会在一分钟前以为褚时维能帮她。 因为前面的两次小冲突他没来找茬,所以觉得他其实没那么坏?因为几天的观察下来,发现他其实有自己的原则,所以觉得他同样还会有基本的道德底线?因为他轻易就能制伏对方,不知不觉就把处置的权利交给了他? 许池南不知道,想破头都没想明白,但有一样她现在清清楚楚。 褚时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