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领口露出的脖颈,白莹莹的,在阳光下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风把衣衫吹的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身躯性感的轮廓。 消瘦,却又丰满,面容安静,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微笑。 她应该是没觉得冷,因为她的身形没有任何因为冷风直吹而做出防御性的弯曲瑟缩或者抱臂御寒,她就那样立着,微笑着迎着寒风,头发和衣衫在她身后飞舞。 真的是太美了,太完美了,她的形象完美的复刻了我那时候对女性所有美好的幻想。 那一刻我怦然心动,想来这是猥琐的男性对美好的女性产生的最原始的冲动,像一只,不,一百只,一万只小鹿闯进了心里,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她很特殊,可是好像也不特殊,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那一刻,我仿佛屹立在青春的战场上,然后迎面而来的一颗子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击中了我的胸膛,让我失去了呼吸。 我们身上仍然穿着过冬的羽绒服,与她相比较,我们就像几头臃肿的大肥猪。 我自惭形秽,可是仍然移不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身形,一直到她缓缓登上328,慢慢的踱到车厢中部,手抓住拉环,站定立好。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炽烈,充满了不礼貌的侵犯,她似乎向站台上也望了过来,我赶紧慌了神般的低下眼睛,装作端详公交车身上的广告,又忍不住的悄悄抬眼去看她。 还好,她的目光已经移走,看向了路边的绿植,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绿植的底部,有一些零星的野花已经绽放开来,黄的白的粉的,星星点点,在风中轻轻点着头,很美。 我的眼神又拐了回来,看向她,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一定是觉得花很美,可我觉得,她更美。 我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弹射出去的328一骑绝尘冲向远方,直到尾灯都看不到了这才回过神来,内心怅然若失。然后大吃一惊的发现几个室友早已经围着我满脸坏笑的打量了起来。 为首的室友开始煽风点火不怀好意的大笑起来:哦呦哦呦,癞蛤蟆二号发花痴了喽~ 我气急败坏的怼他:得了吧你,笑谁呢,你个癞蛤蟆一号! 这下他也笑不出来了,白了我一眼闭上了嘴巴,估计是怕我真气急了翻脸抖他的丑事让他下不来台。 但是其他几个室友笑得更大声了。 于是我俩一起嘲讽回去:省省吧,癞蛤蟆三四五号,你们还不如我俩呢。 于是所有人终于都闭嘴了。 沉默只是片刻,很快我们又兴高采烈的讨论起别的事情来,癞蛤蟆一号作为寝室长很大气的为刚才没有结论的赌局买了单,掏出一包烟每人发了一只。 我们用手掩着风围成一圈点燃烟,几头肥猪头往里屁股朝外,像是犯罪分子的街头密谋。 满足的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被风吹的一干二净,就像是我们抽的是空气,但是肺里的呛辣很明显。 常言说的好,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上了大学别的还没学会,就抽烟学的快。我抽着烟仍旧有些停留在刚才的失神中。 蛤蟆一号潇洒的弹弹烟灰,搂着我的肩膀勾肩搭背,像个大哥训导小弟,拍了拍我:唉,兄弟,我可得说说你,眼光可以高,但是不能太高,别想啦,那种女孩子咱可攀不上啊,不然你可是要遭罪的。咱跟这种女孩在一起,那真跟癞蛤蟆吃天鹅肉差不多。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的话总是充满了高深的人生哲理。 我经常深以为然。 也有时会不以为然。 因为,就在那一天,那一刻,那一分,那一秒,那一处公交站,有只天鹅来到了人间,落在了我这只癞蛤蟆身旁。 “笔者注:我的其他书喜欢在每章的末尾加上一句《未完待续……》,可是在这部书里,我不打算用了,因为这是青春,不知道会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会从哪里结束,哪有什么未完待续,这,才是青春,这,就是青春。 如果不是字数和时间限制以及网站习以为常的结构,我甚至想一口气写完,没有章节,没有断断续续,一贯而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