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总让我们变得面目全非。 几个月前,在市政大厦的天台,樊霄曾用泄露白婷的信息给她的家人威胁游书朗。白婷帮过游书朗,樊霄便是莫准了游书朗的性格和底线,认定他绝不会连累一个无辜又苦命的女人。 站在阳光下的游书朗苦笑,樊霄的确了解自己,稳稳的扼住了自己的七寸。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白婷没有回复,试着拨了一个电话,关机。 游书朗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接下来要去哪,做些什么? 挑着干爽的地方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人叫他。 “哎,那个谁?你是不是白婷的朋友?” 游书朗寻声望去,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在这样破破烂烂的小区中,踩着极细的高跟鞋,甩着一头大波浪,引来了无数道明明暗暗的鄙夷目光。 游书朗猜测她可能是白婷的合租室友,此前曾听白婷提过一句。 “你好,我叫游书朗,是白婷的朋友,她没在家吗?” 游书朗无惧那些不善目光,走到女人身边,客气的询问。 “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啊?我本来还想问问你呢。”女人跳过水坑的时候,偏了一下身子,游书朗伸手去扶,听到了高高低低的啧啧声,夹着隐隐约约的“伤风败俗”。 他没有理会,心思都在女人的话上:“白婷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女人站稳了脚,面上有些焦急,“她前天接了一个电话后,看起来就有些心神不宁,我问她,她也不说,那天下了班,她没同我一起回来,后来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游书朗面色逐渐凝重:“她的其他朋友你问了吗?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吗?” “白婷没有什么朋友的,她在夜总会有点……那个,别人背后都说她清高,出来卖还端着架子,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罢了。” “这两天她有没有什么其他反常的地方?”游书朗又问。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啊”了一声。 “前天有一个男人来找过她,就是在她接到电话之后,订了好大的包房,就单独点了她。不过那个男人没玩多大一会儿就走了,点了万把块的酒水,动都没动,公司给白婷算了双倍的提成,姐妹们都说她运气好,不过半个小时,又没被骚扰,就赚了这么大一单。” 似火的骄阳下,游书朗觉得自己的指尖慢慢失了温度,他艰难的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男人?” “很高很帅,看起来温文尔雅。” “有什么特征吗?” 女孩略略思忖,话说得很慢:“没有什么特殊的特征,只有一点挺奇怪的,那么热的天他还穿着长袖,像怕冷似的。” 从指尖到心脏的距离确实不远,只一瞬,便凉透了。 游书朗怎么也没想到樊霄会故伎重施,在项目即将结束之时,又想用白婷来拿捏自己! 骄阳正悬,不过十几分钟就蒸发了地面上的水痕,却拿游书朗脸上的寒意无可奈何,烧不干,也烤不化…… 樊霄推开家门,将公文包随意的往玄关的柜子上一扔。他没有开灯,去固定的位置换了鞋,又摸黑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取了一瓶冰水。 啪,打火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樊霄猛然转身,借着冰箱的光亮,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中的游书朗。 他惊喜极了,慌忙拍开了壁灯,跌跌撞撞的奔到游书朗面前,扑过去紧紧将人抱在怀中。 “书朗,你回来了!”他将脸埋入游书朗的颈窝,像从巢穴掉落的雏鸟重新找到了归路,“怎么不让我去接你?这么热的天。” “这么热的天,樊总还穿长袖衣服?” 游书朗面上没什么表情,话中也没什么温度,樊霄却全然不觉,他还沉浸在游书朗主动回来的喜悦中,下意识便答道:“早晚还是有些凉的。” 说完便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说这些有的没的耽误了去吻游书朗。 一只手托着游书朗的侧脸,他的吻有些迫不及待,却在将将碰到了的两片唇时,游书朗将烟含在了口中。 男人咬着烟,身上透着一种冷漠的平静,对樊霄的种种热切无动于衷。 即便咬着烟,他的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