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朗接到陆臻电话时,正与人僵持。 今夜电话里的陆臻有些黏糊,不到两分钟的通话时长诉了三次衷肠。 “我好爱你,游叔叔。” 游书朗笑了一下,陆臻的示爱冲淡了他心中淡淡的烦躁,背着风,他语气温柔:“嗯,知道。” 又说了几句,游书朗放下电话,转过墙角,看到倚墙而立的樊霄手中依旧提着那杯奶茶。 “都说了我不喝。”他尽量压下不耐烦的表情,“不爱甜口。” 对面的男人“啧”了一声,抱怨:“披星戴月买来的,这么遭嫌弃。” 游书朗走近了了几步,修长的手指勾勾:“胭脂来一根。” 樊霄蓦地一笑,有些狗腿:“得咧,这是抽上瘾了?” “上瘾不至于,我的烟没带下来。”咬着烟,就着樊霄划出的火苗点燃,游书朗微微眯眼,胭脂初入口时味道很怪,习惯了便觉得它像羽毛,轻轻柔柔,却一直撩拨着你心尖上的那块肉,怪勾人的。 “樊总这么晚找我有事?”游书朗抬起夹烟的手,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他加了一晚上的班,现在有些头痛,并不想与樊霄扯皮。 噗,一根粗壮的吸管插入奶茶的塑封口,樊霄埋头嘬了一口,吸入了满嘴不知为何物的齁甜果粒。 “听说你们公司在加班给我赶计划书,心里过意不去,这不带点茶点来慰问一下。” 他打开车子后门,座椅上放着两大袋饮品茶点。男人手中的奶茶被摇了摇:“你这杯是大满贯,谁知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 垂头吐烟的游书朗轻笑:“我何德何能,让樊总拍我马屁。” “凭你是我在这个城市中唯一的朋友啊。”樊霄靠在办公大楼的墙体上又嘬了一口奶茶,然后偏头看向身旁的游书朗,“也是我在这里的唯一乐趣。” 这话听着别扭,游书朗微微蹙眉:“我能将这句话理解成为你表达上的失误吗?” 樊霄手中的奶茶已经见底,他用吸管吸的呼呼作响,然后嚼着口中的干货点头:“以后都可做此理解。” “你是我的唯一,我却不是你的唯一。”男人将空杯子潇洒地空投进垃圾桶,转头说道,“这好像有点不公平。” 游书朗被气笑了,他衔着烟用眼角斜乜樊霄:“不会说话就别他妈说,词不答意的。” 听到粗口,樊霄眼露惊讶和兴味,他微微躬身与游书朗对视,语中皆是打趣:“游主任,我不是幻听吧?你待人接物的准则呢?你的温良恭俭让呢?” “还他妈知道温良恭俭让,那还说不明白话?”即便开着玩笑游书朗也不落下风,“这回听到了?不是幻听。” 有来有往的玩笑,游书朗等着樊霄的回语,却,迟迟未来。他掀起眸子看过去,在男人深邃的眼中看到了拉扯汇聚又相互抵触的灼热与冰冷。 唇角的弧度慢慢收了,游书朗自审为何“失控”,照理自己与樊霄相交不深,他并不是能如此玩笑的对象。 退后一步,扔了烟:“我替项目组的人谢谢樊总,东西我就拿上去了。” 樊霄直起身子,像是也才回神。他没有拉车门取东西,反而说道:“我表述得很确切,你是我的唯一,我却不是你的。”他隔着衣服指指游书朗已经收起来的手机,“这么晚了还有人找你聊天。” 游书朗压扁嘴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在热带国度长大的孩子是不是脑子与国人不同,又或看着成熟稳重的樊霄其实在某方面缺根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一样,怎么比?” 樊霄压进一步:“怎么不能比?” “对象。”游书朗凉凉的看着樊霄,“怎么比?” 两人离得很近,一个抬眸一个俯视,有些僵持的意思。不过须臾后便有人收回目光,撤开身子,却是樊霄。 他又变回那个温和守礼的样子,笑着说:“女朋友,那确实比不了。”扔了一支烟到口中,拢着手点烟的时候,含糊的玩笑:“游主任晚上加班也不怕女朋友空虚寂寞被别人骗了?” 摘了烟吐出白雾:“还是游主任万分自信,觉得没人能撬了你的墙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