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小姑娘眼睛红得像是小兔子,性格像是绵羊被狼来了吓住一样,章强心里的警惕顿时少了不少,哪怕刚才他们这边的故意混淆没能吓住对方,也不那么急了。 “你先不要急,我们今天就是来调查,你说不是,我们还会再继续深入调查,不会冤枉了你。” “真的吗?”水琅眼泪掉了下来,拍着胸口,“你们刚才不是还说要把我抓回去关禁闭?” “那是我们只了解了片面情况,既然你说不是,我们不可能冤枉了你,放心。”章强看了一眼周光赫,“我们想借用你们的会议室?我们有些事情,必须和水琅同志单独谈。” 周光赫皱眉,“我和水琅同志是夫妻,有什么事,你们和我们一起谈。” “公安同志,这不合规矩。” “没……” 水琅看向说话到一半的周光赫,“你把我们带去会议室吧。” 周光赫看了一会儿水琅,转身带着人往外走。 会议室里。 水琅坐了下来,眼神还有些惊慌,“领导,结婚证明每一栏我都填好了,一个没落,审核了三个月,才回的城,你们是打哪里听来的我不合规矩?不会是我的亲人们吧?领导,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就是想争夺我妈的财产。” “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你说的话,我们一定再详细调查。” 章强话音一转,“不过,你提起的家里人,我们今天来也正好是想来的问你这件事,前段时间工商所职工出现一件伪造证件的案子,据调查,当事人是你,案犯是你的……” “我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了。”水琅拿出手帕擦着眼泪,“以前我一直以为她是后妈,结果十年后回来,她突然成了我叔叔的老婆。” 章强与同事们对视。 一名干事道:“你怎么连后妈跟婶婶都分不清楚?是不是当时你们就没分过家?叔叔和你父亲一直都是一家人?” 水琅点了点头,“因为我奶奶还在,他们兄弟没分过家。”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眼睛顿时亮了,有的还悄悄松了口气。 章强脸上出现了笑容,“所以,你当时知道你们是一家人,1968年下乡,你知道自己是被牺牲的,知道自己是代替妹妹去下乡?” 水琅还没说话,另外两名干事就唏嘘起来: “太可怜了,你爸真偏心。” “太懂事了,没妈的孩子早当家。” 水琅被一安慰,眼泪掉的更厉害了,“领导,我害怕回去,我不想被关禁闭,我也害怕被取消回城资格,那里太冷了,我对那边有心理阴影,我想留在沪城,不想永远留在北大荒。” 小姑娘哭得越害怕,知青办工作人员眼里的笑意就越多。 “你别怕,我们今天就是过来调查的。”章强接过同事手里的文件袋,掏出里面的证明,“你先在这份证明上签字,因为你当时下乡原因不明,有被骗下乡的存疑,所以加深了你这次逃跑的概率,只要确定你当初是一片红心,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而下乡,那么你就不存在逃跑的嫌疑,就不会被关禁闭,也不会被遣送回北大荒,永远不能回城了。” 水琅接过证明,看了看,“自愿下乡证明书?” “水琅同志肯定是一片红心,前两天还上了报纸,为人民奋不顾身,是先进分子呢。” “水琅同志当初是资本家出身,但却是第一批报名上山下乡的好青年,怎么可能不是自愿。” 两名干事,一个吹捧,一个提示水琅的出身成分,左右夹击,连哄带威胁,不给人活路走。 别说成分不好的,就是成分好的,都得顺着台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