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则只得冷哼着撇开了视线,只是紧握着发抖的拳头却在彰示着少年人的激动。 吾乙将视线移回了右手中握着的怀表,嗓音有些暗哑:“什么时候走?” 沉昼克制住自己因为激动有些发抖的声音:“应该不走了。钟辰将万宸迁回了k市,阿晚做了k市的特聘教授。” 沉则猛地回头,面上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愤激。下意识的向坐着的人看过去,那人顿住一瞬,最后磋磨着怀表的表面低低笑着。 “教授,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从董事长办公室退出来后,沉则才将在里面收住的疯劲全放了出来。 “她回来了却不来找我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凭什么她说走就走,说留就留!” “先生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找她!我看就该绑回来关起来才对!” 这人的疯劲,沉昼是清楚的,可是当他说出“关起来”这种话时,沉昼还是没忍住转身扬起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侧。 被打的人向后退了两步,愣在原地,连头都没有转回来,呆呆的看着地面。 “冷静了吗?” 沉昼声音低沉,将沉则离家出走的理智拽了回来。一如十年前那样。 “我以为你十年前就明白了,离开是对阿晚最好的结果。如果没有先生的默许,钟辰会那么轻松的带着她离开吗?收起你刚刚的念头,别忘了当初你和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谁都可以做出伤害钟晚的事,但你和我不可以,永远,不可以。” 沉则不知是被那句话刺激到了神经,猛地抬头,舌尖抵着颊边,眼神像是一只近乎疯狂的野狗:“什么意义?保镖?书童?还是可有可无的垃圾?我早就不是了,就算是,那也是当初。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既然她能选择回来,为什么不能再一次的选择我们?十年前你们说我护不住她,我认了。为什么现在她还当我是十年前那个废物?!我不认!” “砰” 沉昼看着摔门而去的人,抬手摸过自己的头发,顿感无力。他很久没有这种无力感了,上一次还是在十年前贝尔彻内乱,钟汉卿被杀后,十九岁的他站在十岁的沉则身边,看着站在墓碑前不哭不闹的女孩时。那时候他就知道,从这一刻起没人能护住女孩了,沉则不行,他不行,先生更不行。 只有放她离开,才可以。 脑海中闪过十年前跪在贝尔彻地下室时沉则倔强的背影,他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艰难的找回思绪,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最近派人盯着沉则,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及时通知我。”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晌,低沉的声音空气平缓:“让贝尔彻的人盯着不就行了吗?” 沉昼解开西服扣子,叉在腰侧,看着楼下步伐急促的人,皱眉:“警察跟着,他才会收敛点。” 对面的人呼吸一滞,再开口难得染上了些怒气:“钟晚?” 沉昼有些头疼低且短暂的“嗯”了一声。 电话里的人只说了一声“知道了,随时联系。”电话里便传来了忙音。 身后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沉昼转头一顿放下叉着腰的手,颔首道:“先生。” 吾乙拿着拐杖步伐稳健的走到他身边,扫视着k市的每一个角落。 “阿昼,你说飞出去的蝴蝶,为什么还会飞回来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