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醒,意识没问题,膝盖有擦伤,不严重,”医生再次说,“闻先生,您的手必须马上处理?,指骨都要露出来?了?。” 闻之宴这才低眼去看自己的手。 右手手背已经面目全?非,红的血白的骨头,触目惊心。 奇异的是,即便亲眼看到了?惨状,还是没觉得?痛。 - 从方家别?墅再到医院,再到被安顿在独立的病房,整个过程中,方慈都非常清醒。 不大会?儿,脑ct结果也出来?了?,医生没看出什么问题。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她住院观察两天。 她自己躺了?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 闻之宴进来?了?。 他径直走过来?,单膝跪在病床上,俯身搂住她,还是问,“哪里疼吗?” 方慈有点儿想笑,他好像成了?复读机。 “……不疼,我真的没事。” 他没再说话,只静静地抱着她。 头埋在她颈侧。 方慈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闻之宴才开了?口,声?音有些异样?,“……那个家,不许再回了?。” 方慈嗯了?声?。 他又道,“你们?家的事儿,从现在开始,我来?接手。” 方慈沉默。 “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说。 他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去应对闻鹏厚闻周那帮人。 没成想,给她带来?最大危险的,反而是她自己家的人。 “……想吃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方慈才陡然?觉得?饿。 晚上还没吃饭呢。 从小在南方老?家长大,她是个南方胃,吃的偏清淡。 闻之宴差人去买了?菜送过来?。 看到他打电话,方慈隐隐觉得?古怪,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用的是左手。 从进房间开始,右手就插在裤兜里没抽出来?。 电话挂断,闻之宴过来?摸她脑袋,说,“乖,一会?儿就送来?。” 方慈指了?指,“你右手给我看看。” 闻之宴略顿了?下?,抽出右手,“没事儿,擦伤。” 方慈盯着他,“……擦伤需要打石膏?” 闻之宴这时候轻嗤了?声?,好似终于恢复了?平日里那幅模样?,拖着嗓子一口京腔,“……我看你是真没事儿,还有精神教训我。” 他有意转移话题,“帮我脱个衣服。” 病房里温度比外面高,穿大衣确实会?热。 方慈帮他扯着袖子,看他一件一件脱了?大衣、西装外套和马甲,然?后单手解了?领带扯掉,一并扔到病房另一头的长沙发里。 白衣黑裤,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自沙发边又走回来?。 这过程中,方慈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闻之宴站到床边,手臂一伸,“帮我挽袖子。” 病床上半部分支起了?一个弧度,方慈半躺在上面,抬手解开他的袖扣,一褶一褶往上挽。 线条漂亮的前臂一点一点露出来?,赏心悦目的力量感。 方慈惊讶于,都这时候了?,自己竟然?还能生出不正经的心思。 她抬起眼,就对上闻之宴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难言说,心疼、宠爱、占有欲,还有一丝让人胆寒的冷厉。 高级独立病房,整个空间散发着幽幽的百合香,灯光是低度的暖色调,让人心静,让人心安。 一时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 闻之宴曲指抬起她下?巴,压下?来?吻她。 - 那一晚,方家其他人被勒令在别?墅等消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