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好过起来,不似从前那般捉襟见肘,不过也只是混的一个温饱罢了。 宋家所在的平安坊,说穷不穷,说富贵也富贵不到哪里去,唯二的酒楼,都定了宋家的豆腐,每日也不过消耗两屉豆腐罢了。 天边微露鱼肚白,阿爹推着独轮车拿了两屉豆腐出去送货,方才出去,后脚便有人敲门。 “馥娘,馥娘。”外边有个人妇人正喊着馥娘的名字,听声音约莫三四十岁上下。 馥娘搬开一块挡门的木板,一个脸若银盘,面向和气的妇人便挤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个大肚茶壶,朝着馥娘的方向送了送。 “豆浆还有吧!”她是来和馥娘打豆浆的,豆腐西施家的豆浆醇厚丝滑,她觉着自己面容光滑,无病无痛,就是因为这五年来日日喝馥娘家的豆浆,吃她家的豆腐缘故。 “有的,自是会为婶子留着。”馥娘接过妇人手上的大肚茶壶,去后院的豆腐坊给她打豆浆。 她家的豆浆都是要做豆腐的,但是街坊婶子来打她也不会不卖,只不过像这位钱婶子一般日日来买的却是少数。 钱婶子的脾气也如她的面相一般和气,满面笑容目送馥娘去了后院豆腐坊,她手里也不闲着。 “你去后边吧,我帮你把门开了!”说话间,钱婶子已经麻利把馥娘家前院临街的门板卸下来了,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馥娘幼年丧母,鳏夫爹爹也没续娶个继母来照顾他们父女的生活,馥娘能长这么大,也没少了附近街坊邻居的帮扶。 她小时人小力弱,阿爹又是个只会读书,不通家事的男人,还是附近几位婶子时不时把她拎回家去,一桶热水,连人带衣服给她洗的干干净净再送回家去。 对于馥娘来说,这附近的婶子都像她的半个母亲一般,这爱喝豆浆的钱婶子也是其中一位。 这也是为什么附近街坊来买豆浆,就算馥娘对外是不买豆浆的,也会为他们留上一壶的原因。 天大亮,外面城门开了,有货郎过来,扔下一串铜钱或一袋豆子,装走馥娘一屉豆腐。 到了中午饭点前,平安坊宴香楼也就是馥娘供应豆腐的酒楼打发来了个跑腿的小二。 “掌柜的唤我来买一屉豆腐,还有二斤千张,一斤豆皮!” “今个生意这么好?”早上阿爹已经帮忙给宴香楼送去一屉豆腐了,中午这宴香楼的小二又跑来买,馥娘诧异,多嘴问了一句。 宴香楼与豆腐坊是常来常往的关系,也不烦馥娘多问,反而笑着回答:“说起来还多谢馥娘你这豆腐西施的美名,打扬州来的客人,听说是专门冲着你做的豆腐来的,上我们宴香楼点了一桌豆腐宴,这可不就不够了。” “原来如此。”说话间,馥娘已经装好了千张和豆皮,整屉的豆腐放在后院,便叫宴香楼的小二哥推车随她一起去豆腐坊拿。 前边只留了个小丫头看铺子,是对门灯笼铺的女儿,名唤湘榆,平时都在店里和她一起招呼一下来买豆腐的街坊,馥娘也没给开什么工钱,不过管个一日三餐,手里有余钱时,也会为她裁件衣裳。 湘榆身世与馥娘相仿,丧母长女,与鳏夫老爹相依为命,馥娘把她当半个妹妹照顾。 送走了宴香楼的小二哥,湘榆便粘到了馥娘身旁。 “馥娘姐姐,你的豆腐都闻名到扬州了,豆腐宴呀!真想尝尝什么味道!” 湘榆性子腼腆怕生,小二哥在的时候她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不过等人走了之后,只有馥娘在,她又活泼了起来。 她这性子自然不是合适做买卖招呼人的,不过馥娘关照她,且附近来买豆腐的大多也是街坊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