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品了品,觉得这口气还可以再顺一顺,故此一时还是没有松口。 不过,这一日,老太太把菱月单独叫到了暖阁里。 老太太笑道:“菱丫头,今个儿我要赏你一件东西。” 菱月也笑:“老太太要赏我什么?” 一直到这里,菱月还没有觉出不对劲来。 她跟着老太太这么些年,又素来得宠,老太太赏给她的东西多了去了。 正说着,蔡妈妈捧着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放着一个长木盒,看样子像是首饰盒子。 蔡妈妈把托盘上的长木盒捧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把长木盒拿在手里打开,里头是根水头极好的白玉簪子。 这根玉簪线条流畅,簪身上不事雕饰,只在一头翻上去做翘头云,造型简单古雅,加之用料极佳,一看就不是凡品。 菱月虽说这辈子也戴不起这样的簪子,但是跟在老太太身边这许多年,这份眼力还是有的。 菱月脸上流露出些许惶恐:“老太太,这么贵重的东西,菱月可不敢要。” 她也确实惶恐,惶恐之余,还有几分不便表露的不安。 老太太待她再好,她身份在此,这样贵重的东西就不是能拿来赏给下人的。 打赏下人,重在实惠二字。 就比如红药出嫁,老太太就赏给她一副分量十足的金镯子做添妆,这就是实惠。 相反,这幅玉簪再是贵重,下人拿在手里光知道是好东西,却找不到地方换银子去,这就是不实惠。 红药出嫁只得了金的,而今她又何德何能,无缘无故地就让老太太赏下这样贵重的玉簪子来? 老太太招手让菱月低下头来。 老太太发话,菱月是不能不照做的。 老太太把她头上原先的插戴拔下来,又把玉簪给她插戴上。 弄好了,老太太一打量,当下欢喜道:“嗯,还是玉簪子衬你。比那些金啊银的强多了。我们菱丫头就适合戴玉的,不俗。” 又道:“赏你你就戴着。怕的什么。我看这根玉簪你很配使,真给了别人才叫糟蹋了东西了。” 话都说到这里,菱月也只有谢恩而已。 不一时,暖阁里又进来其他人伺候,很快大家都注意到菱月头上换了插戴,菱月能看出来这是好东西,其他人也不难看出来。 菱月注意到有人在偷偷交换眼色。 菱月只觉得不安,非常不安。 中午老太太歇晌的时候,菱月终于找到机会,能单独和蔡妈妈说话。 卧房外间,菱月同蔡妈妈轻声说话:“妈妈,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老太太怎么会赏下来这样贵重的玉簪给我?老太太的心思妈妈没有不知道的,还请妈妈教导我。” 蔡妈妈也轻声说话:“你这孩子素日里最是聪明伶俐的,今个儿怎么忽然傻了?孩子,你是有造化的人,马上就要有大前程了。等你以后跟了七爷,只消把七爷服侍好,什么样的好东西你享用不得?一根玉簪才到哪里?” 如果说菱月之前还能心存侥幸的话,现在却是再也无法骗自己了。 菱月心里发沉,脸上还不能让人看出来,她故作羞涩地低下头去。 “妈妈快别跟我开玩笑了,七爷哪能看得上我。这件事别人不晓得,您老人家还能不晓得吗?上次老太太让我泡梅花茶给七爷喝,结果……” 菱月适时地住了口。 蔡妈妈笑道:“那都哪年的老黄历了,早就翻篇了。我跟你说,是七爷自己开口问老太太要的人,我就在旁边听着的,这事再假不了的。要不是老太太非要和七爷赌一口气,你这会子已经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