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噗嗤笑了出声。在一起久了他才发现,潘逾其实挺有幽默感,甚至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说话好笑。何南将吻落在他的耳尖,一条腿蹭进了他的大腿之间,吐息之间揉入了轻语:“如果你想试的话,我们就试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你都不会变。” “嗯。”潘逾眨了眨眼,回应着何南凑近的吻。 入院治疗的时间很快就定了下来,老同学给潘逾安排了高级单人病房,护士也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何南不必跟着陪护。 新技术不需要大型开颅手术,改成了某种微创手术,分多次逐步治疗。那一大堆医学名词,潘逾和何南两人都听不懂,只能放宽心交给医生处理。手术期间需要麻醉,潘逾提前一天就住院准备,第二日白天手术,他不愿意何南过来等着,让他回去正常上班。 那天晚上,潘逾躺在病床上,顶着剃光了头发的脑袋,一侧耳朵里塞着耳机。 “你现在紧不紧张?”何南也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怀里抱着属于潘逾的枕头。 “嗯,一点点吧。”潘逾闭着眼,听着外面护士偶尔走动的声响,“今天遛狗了吗?” “遛了,带小平去儿童中心了,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何南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不高兴。要是手术不成功,你也别失望,不管你心里想着可以做的事是什么,我也会陪你去做的。” 潘逾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想要做的事?” “肯定有的,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何南翻了个身,看着放在床头的那本书,是前天晚上睡前他给潘逾念过的,“你肯定有想过去旅游,去看电影,去看展览。这些事情,就算手术不成功,我们也可以去做的,全部都去。” “好啊,你想去哪旅游?”潘逾缓缓扬起嘴角。 “去伦敦吧,你之前给我讲过,还有一张CD没买到的。”何南的声音顿时愉快起来,“或者去北欧观鲸也不错,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晕船呢。或者我们先在国内玩?我想去四川看大熊猫……” 听着何南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地方,潘逾只默默微笑,没有打断。其实根本就是这小家伙自己想去玩,明明之前也有假期可以旅游的,他又不敢和自己提出。 两人都担心对方会失眠,聊得稍微晚了一点,何南在电话里打哈欠的声音被潘逾听见了,这才被劝着挂了电话。 “明天不用提早下班过来,我同学和他太太都会在这边,你安心工作吧。”潘逾再次提醒道。 他当然不知道,何南彻夜难眠,第二天直接请假了。 何南既担心潘逾,也担心自己。 他担心潘逾手术的进展,哪怕再先进,再微创的手术,始终也是有风险的脑部手术,他宁愿潘逾继续看不见,也不希望他遭受任何不必要的痛苦。他还担心万一手术没有带来实质性进展,潘逾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希望落空的难过感受,何南也不想他再次心灵受创。 但在某个被他刻意压制下去的角落,何南也在为自己发愁。 他和潘逾认识至今,感情一直不错,但哪怕日夜赤诚相对,潘逾始终不曾亲眼见过何南的长相。何南倒不是信不过潘逾的为人,也并不认为自己丑得没法见人,但就像和网恋多时的网友线下面基一样,总有几分对见光死的担忧。 所以,他根本无心去上班,只在家里疯狂搞清洁,然后牵着小平在楼下瞎逛,直到医院那边来了消息。 “手术成功,一切反应都在预期之内,麻醉还没有过,预计傍晚能清醒。” 何南心脏怦怦乱跳,立刻去买了一大盒蛋糕点心。离开小区时,正遇到居委会的两位大姐下班,她们一听是潘教授的事,竟然也跟着何南一起去医院。 到了之后,潘逾还没有醒,何南暂时不能进病房,便先将点心分派给各位医护,对每个人都是万分感谢,引得小护士们好奇极了。 “你是这位潘教授的弟弟吗?”小护士吃着蛋糕,小声地议论着。 “不是,我……”何南面颊有些发烫,“我是他的家人,但是他还没见过我的长相。” 正巧,潘逾老同学的教授爱人和几个实习生过来了,都和何南打了招呼。随后,教授进了病房查看,那几位实习生大概准备下班,白大褂都只虚虚搭在身上。 小护士看着与何南年龄相仿的几个大男生,忽然掩嘴而笑,伸手去扒拉医生们的衣服,“不如你俩把大褂脱了,一会儿和家属一起进去,看看病人能不能认出来?” “你这可够调皮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