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与不少人有过类似的关系,大多数只是一次性的速食训诫游戏,也有过维持时间较长的稳定关系。正如孟希观猜测的那样,他不是唯一一个迟东山曾带回到出租屋里的人。 上一段关系,是迟东山主动结束的。本来按照他的习惯,房子他会提前退租,等到再有下一段关系时再租新的地方。碰巧他自己家的浴室要维修,迟东山就干脆在出租屋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开学了,他没空再去找新的地方。再后来,就是孟希观了。 在以前的关系中,基本上迟东山都是先处于服务提供者的角色,满足各色男女的需求之后,他顺带发泄自己那点隐秘而不堪的欲望。能找到需求一致的玩伴本来就很难了,性格外貌和生活习惯互相合适的就更是万里挑一,因此迟东山从未在这些关系里真正动心过,也不奢求。但孟希观不一样,迟东山看穿了他,却又看不穿他。 孟希观像是一只小猫,摇头摆尾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举手投足都像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在他以为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种渴求而卑微的神情。迟东山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每一个主动找上他的人靠近而来时,他都能察觉到相似的试探,令他立刻就生出了想要占有孟希观的念头。可是在游戏之后,孟希观并不避讳去展示他的世界——一个不仅仅有这段关系,也有他自己的剩余人生的世界。仍然像是小猫,在迟东山腿边发嗲磨蹭完了之后,还有好多花草树木可以去玩,去跳,去体验,去躲躲藏藏,去成长。 他坦率,他真诚,他信任和依赖自己,但他值得一段正常而明媚的人生。 在上百个夜晚中,迟东山发狂了似地想要弄哭孟希观,想要看他泪流满面地哀求。可当天亮之后,他却再也不想看见孟希观伤心流泪了,他舍不得。 所以,迟东山终于还是对孟希观提了分手。 “之后这间房子我会退租,电话号码也会停掉,下学期你也没有我的课了,你不用再试图联系我。”迟东山冷静地对孟希观说。 孟希观坐在沙发一角,衣着整齐,浑身发凉,缩成一团。 今天迟东山让他过来,却没有说是因为什么,来了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就直接和他挑明了。迟东山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看起来温柔而克制,也正正是这一份温柔,让孟希观看得清楚,他已不是那个游戏中的冷酷而坚决的“老师”了。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你什么也没有做错,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等孟希观说完,迟东山就打断了他。 “我可以试一下,按照老师想要的去——” “你试不了,阿希。我,”迟东山决定说一个谎,“我找到别人了。” 孟希观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圈通红,迟东山甚至可以看出他眼中渐渐涌上的泪液。他还在等待着什么,迟东山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终于,孟希观憋着眼泪冲了出去,没有在迟东山面前哭出来。 迟东山是故意不去说“对不起”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