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偏偏他无心装载,这我如何会不明白?”易花都的目光随他手中的酒瓶一齐落在地上。 倏尔那酒瓶飞跃出去,被扔到了对面的墙上,发出一声脆响,瓷片落地开花,酒液喷洒至墙身上,浓烈呛人,一室迷醉。 “陛下!” 翌日清晨,严从化被剧烈头痛唤醒,大抵自他成婚以来便不曾如此醉过。他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口鼻中苦涩不堪,酒味令人作呕。 “陈田——”他大喊一声,却无人回应。 严从化只好自己从地面上爬起来,环顾四周,这才认出自己正身处菲薇阁。他一面托着沉重的额头,一面粗略以视线扫过周遭,身旁正有一件素色外袍落于地,应当是丧期宫人所着孝服。除此之外,远处还有瓷器破碎一地。 他抓过那件外袍来,见上头染着腥红点点,心中猜到了七八分。“陈田!”他又高喊道。 这一回,终于有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推门而入,哆嗦着跪地行礼,还说陈公公往尚食局去给陛下备早点去了。严从化直接打断他,令他立刻回东来殿备浴水以供梳洗,还有醒酒汤。 严从化将那件脏了的外袍又扔回到地上,吩咐下人给这里收拾干净,然后由宫女搀着回了东来殿。 对于昨夜之事,他已是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之后就独坐阁中喝酒。再后来,大概是过于思念贵妃,不知喊了哪个宫女进来,就地发泄了吧。严从化并不为此而苦恼,毕竟被君王临幸这等大喜事,即便自己不去寻,那宫女肯定也会主动前来请示的。大不了就给个美人的封号,照旧往后宫里一塞,再无多余事端。也不知此幸运女子是何人,竟然就这么仓皇失措地跑了,错失良机得连严从化都觉得有些滑稽。但他再无精力去思索此等闲事,此刻他正头痛欲裂,今日即便不去上朝,也得邀群臣议事,不能再疏于朝政了。 丧期过后,严从化敛了愁思,专心致志地埋头政务之中。天下之大,需要他处理的事务多得很,治理东江,拜祭南山,调兵西漠,礼待北藩,何事该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何事又能放手让太子一试,严从化心中有数。但痛失爱妃不过月余,他心中仍有凄怆,偶尔难免心感寂寞。没过多久,西漠军请旨重组,到了该回边疆的时候了,严从化这才想起易花都来,自他回将军府后,竟已有两月多不曾见面了。 严从化立刻派人去请易花都入宫,却吃了闭门羹——易副将身体不适,卧病在床,难以面圣。严从化并未多想,只道是易花都回京水土不服,旧患复发,便朱笔一挥,再赐告他叁月,另派宫中御医去将军府察看。 御医回来却报,将军府虽对他款待有加,但只言已请专职大夫入府,不劳烦宫中御医大驾,反正易副将本人的面是没见着。 严从化心中大为奇怪,只当是孩子大了,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不宜过分拘束。再过一月,严从化一直等着易花都主动请旨入宫,将军府却始终没有动静,他只好再派人去请,结果又是称病不起。严从化再派御医去,竟还是被拒之门外。 “岂有此理!” 严从化一拍桌面,惊得所有太监宫女齐齐下跪。 “派人去请,请不来,派大夫去看,也看不着!莫非这小子是存心躲着朕?” 陈田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不发一言。 “朕想要见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就在京城之内,还有见不到的道理?你们八抬大轿去将军府,便是他真病得瘫倒在地,双腿瘸拐,五感俱失,也给朕把人抬过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