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周颖竖起了大拇哥,说道:“不过西餐这东西不太对我胃口,我没吃饱,咋办?” “这还用说吗,我请你吃大餐,饭店随你挑。”云乔开心的说道。 “真的!还是算了吧,你一个月就赚那点钱……”周颖说道。她也是从实习律师混过来的,自然知道所里实习律师的待遇。 “咱有经费……不是,有家里补助,走吧,偶尔请一顿还是没问题的。”云乔抱着周颖的胳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 周一早上,方轶坐在办公室内,琢磨着八百万创收的事。其实团队里的刑事诉讼案件不少,但大多收费比较低,都在五万元以下。上半年他已经创收近四百万,下半年要想创收五百万,按照现在的收费情况看,得做一百多个案子,方轶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所以他想着多开点渠道,找点大的刑事案子。但是刑事诉讼这事总不能见人就问家里有没有刑事案子要打吧,那样的话就跟卖棺材的挨家敲门,问家里有没有人去世一样,会被人骂的。 想来想去,方轶觉得想办收费高的案子只能碰运气,还是先以团队的案源为主吧,尽人事听天命。 就在方轶发愁八百万创收的时候,隔壁的万可法在一边喝茶,一边大脑飞快的运转着。 杯子里的茶是好茶,办公室内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但万可法喝到口中却没有半点滋味,原因无他,心里装着事,无心品茶。 突然敲门声传来,华连成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万可法的对面。 “你是来当说客的?”万可法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说不是,你信吗?”华连成眼神复杂的看向同在一个战壕里奋战了多年的老伙计万可法。 “你是怎么想的?”万可法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放眼全国的大型律所,大部分背后都有资本的影子,咱们偏居一隅,在本地算是打出了些名气,也有些规模,但是如果没有大笔的资金运营,想走本省恐怕很难。 这也不符合一级和二级合伙人的利益要求,所以我想借船出海。”华连成端起茶杯,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资本进来,咱们的空间还有多大?资本是逐利的,律所今后会成为纯盈利性的组织,搞的像个公司一样,难道要给律师们定kpi?”万可法争辩道。 “律所像公司那样发展难道不好吗?这些年各行各业都在革新,快速发展,而我们的律所还是传统模式,你再看看国内的同行,有不少律所引进资本后,把规模做起来,获得了不错的收益。有的律所本质上就是资本出资设立的,发展的不都很好吗?”华连成反问道。 “真的好吗?你做的非诉比我多,你见过的公司哪一家不是为了让老板,让投资人的腰包鼓起来?又有哪一家对员工真的好,对顾客真的好,对国家有贡献,都他妈是在搞投机。 你再看看引进资本的律所,有多少负面新闻出来,规模大了,但是质量不行,跟个大车店没什么区别,在高端业务上,不管是诉讼还是非诉,根本不具有竞争力,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意思。在低端业务上无序恶性竞争,本所的律师互相撬行。 这几年全国各地的律师踩的坑少吗?拼命干一年却拿不出提成,或者一个月只能提一小部分,律所账面上有大笔的资金,可实际上都被投资方挪去买基金,搞投资了。 为什么出现那么多的小律师,为什么律师宁可自己成立皮包律所也不进大律所,因为没有借力的地方,只剩剥削了。 靠规模取胜那是资本的做法,因为他们需要快速看到盈利,资本方是不会管律所今后的发展的。律所和律师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块肥肉,他们眼馋大型律所的现金流。”万可法激动的站了起来。 “老万,你别激动。坐下,坐下慢慢聊。”华连成组织了下语言,换了一个角度,劝慰道:“我知道你对这家律所有感情,我也是创始合伙人,我对律所也有感情。但这是大势所趋……” “反正这事我不同意,律所作为服务机构,要有独立性,不能被资本控制。也要为客户的商业秘密保密。 一旦资本进入,你知道他们背后站的是谁,与现有客户有没有竞争关系,老华,我们要为客户的商业保密负责,更要保证律所的独立运营。”万可法瞪着眼道。 万可法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是一个有追求的律师,他干了一辈子法律工作,到了这个年纪,赚钱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