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刚拿出手机,对方冲上去就打,店里的员工过来劝,结果对方越劝越来劲,之前在卫生间打我那小子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在旁边的柱子上敲碎了,用手里剩下的半截酒瓶冲着我脖子就扎。 我一下没躲利索,脖子和脸被划了血道子。 那小子不解气,又想扎我,我也是一股激劲儿,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抱起来一抡将,地太滑,我们俩个都摔倒在地,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正好压在了手里拿的半截酒瓶子上,腿上被扎出了血。当时他腿上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我被吓坏了,立刻松开了他。 后来店里的人打电话叫来了急救车,后来据说人没抢救过来,死了。警察就把我给抓了,说我涉嫌故意伤害。”谷常富说道。 “当时,你和死的那个人,是谁先动的手?”方轶问道。 “他先动的手,是他先用碎酒瓶扎我的,您看我的脸和脖子上,现在还有印子呢。”谷常富说着,把脸侧了过去,露出了受过伤的部位。 “那三个年轻人你们认识吗?”方轶问道。 “我不认识,我那两个同学也不认识。要是认识就打不起来了,而且他们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搞不清楚是哪来的。”谷常富摇了摇头说道。 “嗯,在开庭前我会再来见你一次,沟通辩护方案。这是我记的笔录,你看下如果没有问题签个字。 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你爱人吗?”方轶说完,将笔录递给了对方。 “您让她照顾好孩子,我在里面没事。方律师,您说我这种情况会被判刑吗?”谷常富一脸担忧的看向方轶。 “你的案子已经被转到县法院了,我下午会去县法院阅卷,现在还不好判断,不过按照你刚才所说,我认为你有可能构成正当防卫。你等信儿吧,如果有进展我会再来见你。”方轶说道。 看守所外的大切诺基内,穿着一身深色西服,梳着大油头的伍庆辉笑呵呵的给狐朋狗友打着电话。 “……我去不了,晚上也不行,哥们我要改邪归正,我现在复习呢,准备考试。……我跟你说,现在哥们是天天跑看守所、法院。 ……啥……肯定能进去啊!都是铁磁,我一个眼神过去就得给我开门,你不信……别挂哈,我给你拍张照片。” 说完,伍庆辉拿着手机冲着看守所大铁门拍了一张,发了过去。 “看到没……啥,盗图。好,你等着,我给你拍个写实的,……去你大爷的,你才拍写真呢,你等着。” 说着伍庆辉推开车门,下车往看守所大门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用手机拍了个自拍,再次发了过去。 “小伍,走啦!”正在伍庆辉鼓捣手机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方轶的声音。 “好嘞。”伍庆辉挂断了通话,动作麻利的上了车:“咱回去?” “不,去县里找个地方吃饭,下午去县法院阅卷。”方轶系好安全带后,说道。对于伍庆辉这种经常玩漂移,耍酷的司机,方轶每次上车第一件事便是系安全带。 “法院我能进去不?”伍庆辉突然问道。 “可以,带上身份证。”方轶道。 下午从法院回到律所,方轶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内,开始研究案情。 次日下午的时候,卢正风来到了律所。 “方律师,您说可以做无罪辩护,有多大把握?”卢正风眼神中闪着光,问道。 “公安机关和检察院都认为被告人与被害人是互殴。按照案卷记录,案件的起因是被告人将尿撒到了被害人的鞋上,两人因此起了争执,因此结怨。 此后两人在店内大打出手,在互殴中摔倒,被害人被碎酒瓶刺伤左下肢动、静脉,造成失血性休克,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方轶说道。 “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博士,怎么可能跟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的,不计后果的打群架,互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背后一定有事。”卢正风有些小激动,猛吸了两口烟后说道。 “从逻辑上看确实不合理,我问过谷总,他说是对方先动的手,而且昨天我也去事发现场看过,烧烤店的卫生间有三个小便池,距离有半米多远,不太可能出现尿滋到旁边人鞋上的情况。 您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就一直在想,谷总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方轶说着看向卢正风。 “可能性不大,谷总一直在研发部门,他是个工作狂,工作上对手下人要求很严格,但是平时很随和,即便是在工作上有不同的意见,也不至于雇别人干这事啊!而且还死了一个。”卢正风眯着眼说道。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