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行宫。” 宁娆乖巧地任由他揽着,点头:“知道了,你放心……”她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和孟淮竹聚众斗殴,把房子给点了,实在没有可让江璃放心的信服力。 抿了抿唇,宁娆在他怀里小声道:“我保证不跟孟淮竹胡闹了,只是……”她将视线投向影山后,那里一排厢房,安静宁谧地驻在沉酽的夜色中,冬季里鸟雀虫鸣一概绝迹,越发显得心间那股不舍清晰至极。 “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荀念到底是不是我的大哥,淮竹甚至都不知道他有可能是我们的大哥,若是知道了,她大概不会对他这么凶了吧……” 江璃嗤笑:“得了吧,她倒是知道你是她的亲妹妹,她对你口下积德,手下留情了吗?” 宁娆抿了抿唇,讪讪地看他。 “所以,少胡思乱想,孟淮竹就是这么一号人,欠有个人教教她怎么做人。”江璃心里有气,本来他和宁娆在影山上住得安安稳稳,等事情了了,可以清清静静地回南淮行宫。让孟淮竹这么一搅和,大多计划都得推倒重来。 宁娆嘟起了嘴,呢喃:“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她……” 江璃一听她还护着孟淮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想起江偃那混小子平常作天作地的时候他固然恨不得把他揪过来打一顿,但若是旁人对他言语中伤,他心里也是不快的。 由己推人,就好理解多了。 江璃不提孟淮竹,只缓下声色又嘱咐了宁娆一遍,让她在山下务必要躲开是非,远离危险。 宁娆一一应下,两人又腻味了一会儿,宁娆才跟着孟淮竹他们连夜下山。 驿馆离影山并不远,再加上有江偃这位楚王殿下坐镇,驿官们对他们甚是客气优待,腾出来的厢房雅致清幽,甚至比影山的条件还要好许多。 折腾了一夜,等安顿住下时天边已有浅淡的鱼白光线露出,诸人各自回房,宁娆正想躺下睡一会儿,可想起荀念,又有许多心事梗在心头,辗转反侧,怎么也难以入睡。 干脆起来。 梳妆妥当,推门出去,见孟淮竹也没睡,她还是昨天那身黑衣,倚在驿馆前的木栏上,她戴了狐狸面具,宁娆无法看清她全部的神情,只能从她的姿态判断,正出神发愣,像是在想心事。 这副安静茫然的样子,可跟昨晚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有天然之别。 听见脚步声,孟淮竹猛地绷起身子,抬起佩剑,转过头来看,见是宁娆,提起的那口气又松了下去,靠回木栏,浅声道:“是你啊,不睡一会儿,起来做什么?” 宁娆走到她跟前,问:“姐姐你有心事啊?” “没有。”孟淮竹以坚决的言辞把宁娆后面还要问三问四的话堵了回去。 宁娆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把脑袋缩回来,在一边默默看孟淮竹。 无人说话,只有檐瓦上的积水一点点落地的声响。 在这样的沉静里,孟淮竹心里的烦躁与忐忑渐消,她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些撕扯不清的心事摇出去,又觉得刚刚对宁娆的态度似乎恶劣了那么一点点…… 她低头轻咳了一声,回眸看了眼天色,道:“天亮了,看上去不会再下雨了,不如我们出去逛一逛……” 宁娆自上了影山见过荀念,便有许多心事积在心里,特别想能与淮竹独处,听她这样提议,当然乐意,只是又想起临下山时江璃嘱咐过她的话,让她无论何时都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她想了想,唤了几个便服的禁卫跟着她们。 朝曦微透,薄雾散开,两人漫步在人烟稀少的街衢,寒风自身侧撩过,皆无言。 转了三个弯,还是孟淮竹先开口,可却是挖苦,她以眼风扫了下跟在她们身后的禁卫,冲宁娆打趣:“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皇后,连出行都得这么大阵仗。” 宁娆毫不在意,只是好脾气地挽着她的胳膊,道:“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虽然近来风平浪静,可是我们都知道外面坏人很多,小心一点也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还为了我们身边的人。”她微顿,调笑:“难道姐姐希望宣若替你担心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