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脸,看着那脸上温煦的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颤声道:“臣女明白,臣女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此事说给旁人听。” 江璃满意至极,他抚着案几向后微仰了身体,道:“既然这样,公主就安心在宫中住下吧,朕会对外说为了你和楚王的婚事,特意请了宫中的老姑姑教导你礼仪。” 合龄的身体晃了晃,勉强站稳,端袖揖礼,颤声道:“臣女遵旨,臣女告退。” 高兆容慌乱情急之下想留住她,却被守在门口的内侍架住胳膊架了回来。 内侍狠狠踢向他的腿弯,他跪到了江璃的面前。 江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么一来,武德侯是不是就没有可用的价值了?依照胥仲的为人应是早就把你当成了一枚棋子吧?” 高兆容咬紧了牙关,一脸决然:“要杀便杀吧。” 江璃道:“别说,朕来之前还真是打算杀你的。可现在,朕改了主意了……朕向来忠义之辈,你这人虽算不上品性高洁,但对孟浮笙的忠与义却是没话说,冲这个,朕让你多活几天。” 说罢,他敛平衣袖,起身,要往外走。 高兆容满面狰狞、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扑上去,可奈何被内侍摁着,全是徒劳,只能对着他发出几近癫狂的嚎叫:“我不用你假惺惺!让我死!” 江璃脚步稳且均匀,一点不为身后尖锐惨淡的声音所动,出了殿门,冲内侍道:“看好了他,朕要一个活着的武德侯,若是他寻了死,你们几个就下去陪他。” 内侍跪了一地,连声称是。 从后殿出来,江璃在檐下站了一会儿,恍然发觉今日的阳光甚好,炽盛温暖,虽然无法驱散晚秋丝丝入骨的凉意,可落在身上,犹如棉絮抚颊,很是舒服。 他想起正殿里那摞成山的奏折,便觉不耐烦,径直转身回了偏殿,去看宁娆。 宁娆身上的烫伤经了太医的医治和宫女们的悉心照料,已比昨晚刚从热水里捞上来时好了许多。 上好的烫伤药膏抹在伤处,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换一次,红肿虽未完全消除,但肿得轻了许多,水泡都扁了,热也退了,整个人的气色也好起来。 江璃进侧殿时正见宁娆半倚在床榻上,目光涣散,好像在想心事。 且这心事看上去还不浅,因为直到江璃走到她跟前,弯身坐下了,她才察觉到江璃的到来。 江璃抬手轻刮了刮的她的鼻梁,温声问:“在想什么?” 宁娆抓住他的手,老老实实道:“在想武德侯……昨夜的事总是透着蹊跷,我想这样一个巧妙的局,凭南莹婉那个脑子恐怕设计不出来,且武德侯和合龄出现得也太可疑了。我刚才突然想起武德侯曾经对我说我长得很像父亲,他会不会……” 江璃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道:“会,他就是为了你父亲而来,那个大名鼎鼎的父亲。” “那……”宁娆心里一紧张,生怕这事会和淮竹脱不了干系,正想问得仔细些,崔阮浩恰在这时进来,停在了屏风外。 他的声音略显紧张:“陛下,有人劫刑部大牢,劫走了钦犯雍渊。” 第79章 ... 江璃其实并不在乎雍渊被人劫走,本来当初抓了他是想一杀了之,可后来知道他是宁娆的义父,江璃不愿意为了他让宁娆伤心,便这么把他关在了刑部大牢。 对于这些云梁人,江璃没什么怜悯之心,唯一在乎的便是和宁娆有瓜连、有亲缘的人别死在他手里就行。 从某个角度来说,雍渊被劫走反倒是称了他的意。 从南燕使团入京开始,甚至更早,胥仲躲在背后生了这么多事端出来,可见其在云梁内部已大权在握,且野心勃勃,亟待翻出些风浪来。 放雍渊回去可以稍稍牵制一下他。 但江璃更在乎的是孟淮竹。 离宁娆施针结束还有四天,孟淮竹也说过施针不能断,一旦断了,便是前功尽弃,宁娆体内的六尾窟杀会再跑出来作祟。 可若是雍渊被人劫走跟孟淮竹有关系,那她定不会继续留在长安等着江璃来抓他,一定会跑,而若是这样,那宁娆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