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位宁姑娘。” 那位两年前已闻其名,但从未见其人的宁姑娘。 江璃起先已经差不多快要忘了,两年前南太傅将要离京时曾来找过他,说替他相中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宁大夫家的。 众所周知,宁辉膝下唯有一女,铁定是她错不了了。 这个从不显山漏水的宁府,竟同时和南太傅与陈家扯上了关系,当真是匪夷所思、值得追查的事情。 …… 崔阮浩领了命,思来想去不能直说是太子殿下召见,那些秀女都眼巴巴地盯着太子妃的位置,若直说了,后面宁姑娘岂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因此,他派了个不起眼的小内侍,只说桐花台有几批帷幔脱了线,因是陛下喜欢的,所以得精心修补,听闻宁姑娘绣工出众,特来请她去指教一二。 宁娆一路都很忐忑。 她跟在内侍后面,不时抻脑袋,极婉转地说:“那个……这位公公,能不能请你跟桐花台里的人说说,我不太擅长绣帷幔,可能帮不上你们……” 内侍头也不回,只道:“姑娘谦虚了。”说完,再无二话,只低着头领宁娆快步往桐花台去,好像急着向什么要紧的人复命一般。 到了桐花台,他把宁娆引进去,就一声不响地退了出来。 殿内静谧至极,绣帷高悬,轻尘飞越。 宁娆等得有些慌,站不住,先上去把绣帷扒开,看看那上面的花色。 江璃进殿时,正看见一个纤细少女半蹲在地上抱着厚重的帷幔在看,一边看还一边叹气,那场景甚是古怪。 他悄悄靠近,想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 站在她身后抻了头看去,见那双水葱一般白皙细嫩的手指摸过上面的刺绣,呢喃:“这么复杂,再让我回去学十年我也学不会,爹啊,我可要丢咱家脸了……” 听得江璃纳罕至极,难不成是宫里的生活压力太大,把这姑娘生生搞魔怔了? 生出几分怜悯,不由得叹了口气。 宁娆正一副心神都在刺绣上,没察觉身后有人,陡然间听到叹息声,骇了一跳,忙站起来。 这一站速度太迅疾,江璃没来得及把伸出去的脑袋缩回来,宁娆发髻上那支飞燕金钗的钗头重重撞到了江璃的鼻子上,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股滚烫的液体从鼻孔里淌出来。 抬手摸了摸,全是血。 宁娆忙去扶他,慌慌张张道:“对……对不起,你没事吧?你怎么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后啊?” 忙去摸锦帕给江璃捂鼻子。 江璃气得浑身发抖,本来想发火了,可被她软绵绵地这么一提醒,突然意识到,对啊,自己一声不响地站在人家姑娘后面干什么? 好像想发火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他生着闷气,一把把宁娆推开,摸出自己的帕子去捂鼻子。 宁娆被他推得踉跄了好几步,站稳,微微不快:“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又不是故意的。” 江璃:小心眼?!!把他鼻子撞出血来还说他小心眼? 他捂着鼻子阴悱悱地看向宁娆,眼睛里如有冷刃。 今日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穿了一件银锦衫便服,袖口用银环箍住,看不出身份。这宫里虽然只有两位皇子,但宗室亲贵里还有几个与皇子年龄相仿的少年,宁娆知道他们也时常进宫向皇帝皇后请安,因此打量着江璃,一时也拿不准他是何方神圣。 她被江璃瞪着,亦不甚痛快地把沾了血的锦帕叠起来放回袖管里,道:“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进殿了?外面禁卫没拦你?”她想试探试探,看看这位是什么来头。 江璃何等人精,一下便听出了她的意图。 他本来就是想一来就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