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进来的。” “……嗯。” 韩桃侧身枕在赵琨怀中,看了好一会儿,但因为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很快瞌睡意上来,沉沉睡了过去。 赵琨又守了他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确保他已经熟睡之后,才轻轻起身来。 入夜的时候魏兵撤退,高信一路追击,在山口围堵住了杜兰令,如今已经带到军营之中审问处置,赵琨更换衣袍过后去了主帅军帐之中,要将残局收拾干净。 · “说,你是如何放魏兵入境的?”军帐内烛火晃动,高信正用匕首戳着杜兰令伤口,刑讯逼问。 浓重血腥味弥散着,杜兰令喘着粗气,对着高信扯出笑来。“你猜啊。” “噗呲”一声,刀尖狠狠戳入伤口中,来回翻搅,杜兰令惨叫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不必问了,”赵琨听着声儿掀帘进来,“南郡早在他控制之下,只需连同苏西关口,就能放魏兵入境。” “陛下。”高信抬起头看见是赵琨来了,忙扔了匕首行礼。 “嗯,军中不必计较太多礼数。” 赵琨在位置上落座,看见杜兰令被铁链捆着,一身狼狈,这眉眼确实有几分像韩桃,只是一直眼瞎了,余下那只眼中戾气太多,根本不能与韩桃相比。 他摩挲着指腹,偏头看着杜兰令道:“若你能抄录一份被控制官员将领的名单,寡人考虑保你全尸。” “呸。”杜兰令吐了口唾沫。 “高信——”赵琨撑头懒散道。 “是,陛下。” 没过多久,惨叫声再度在军帐中响起。 · 赵琨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到住处,怕韩桃闻到身上那股血腥味,还去用冷水洗了一趟,只是他躺下的时候还是被韩桃发觉了,迷糊醒来的韩桃贴近他胸膛,额头抵到之处有些冰凉。 “赵琨……” “没事,你接着睡吧。”赵琨摸了摸那枕上散开发丝。 于是韩桃迷迷糊糊地吻上他胸肌,下意识地呼出热气来,想要把他呼热,指尖无力地攀上胸膛,韩桃半呼着气又沉沉昏睡了过去,呼吸渐渐绵长。 赵琨见状忍不住笑了,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日头渐渐升高,赵琨也重新睡下,只是他阖着眼还在思虑燕魏之事。 杜兰令虽然联合东魏筹谋多年,但他自己也知此举并不能复国,因为即便今日大军当真攻破白水城,活捉赵琨,北齐也会从宗室中另立新帝。 所以是不过那些无国无家之人一点可怜的报复,魏国又有心利用此事占到便宜,如今南郡虽然还在掌控之外,但此战已胜,重新接管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这一场将被史书一笔带过的动乱,却真真实实地叫许多人为此横死。 光是自南郡至都城这一路,只为了将南郡异动的消息送出,前前后后一百多人悄无声息地没了性命。 赵琨离开审问的军帐之前,高信又告诉了他一件事。 “侯爷曾嘱托臣,在成陵的西北山林处救一个绣使,”高信抱拳道,“但臣的下属赶到之时……那名绣使已经死去多时了。” “嗯?” “他们查到,这位绣使名叫空青,她身边有不少止血药草,应当是侯爷采来给她的,只是那绣使早就已经失血过多,来不及止血,怕是侯爷离开没多久,她就已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