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宫人也不走动了,通通回房歇下。 等到赵琨坐着御辇过来的时候,长英殿已经是一片黑了,安静得好像没有人居住。老宦官敲了敲宫门,也没人来开。 赵琨撑手看了眼老宦官,后者则低下头来。 “想是承恩侯要休息……” “去,把门撞开。” “陛下,”老宦官劝起来,“撞门声音太大,把侯爷吵醒就不好了。” “那叫寡人怎么办?”赵琨面上已然有些不高兴。 他就知道韩桃脸皮薄,听了侍寝消息传满皇宫的事情定然要发脾气的,却也没想一下就这么硬气,也不怕他吃闭门羹后恼怒起来,硬闯进去对这具又软又烫的病体做些什么。 “陛下,不如老奴叫人搬个梯子过来……?” 赵琨啧了一声,几分不耐烦。 于是月黑风高,跟来的绣使搭着木梯上了宫墙,转身落了下来,再来给赵琨开门,赵琨本也是有功夫的,但平日里自然是不显于人前,因此是踏着门槛走了进来。 空青提着灯出来撞见赵琨,急急行了个礼。 “奴婢竟该死睡熟了去。” 赵琨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过。几个宫人见状怯生生围了上来,拉着空青问如何是好。 “这你们就不懂了,”空青却看向赵琨推开主殿的背影,轻轻笑了下,“你们以为承恩侯真睡下了不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陛下生不起气的。” “竟是这般……”几人有些恍然大悟。 · 中庭月色正清明。 赵琨想要踹开门的脚一顿,停了停,终归还是用手推开了门。 月光顺着推开的门缝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照着青砖与桌上的瓷器流转,他侧过头来看向朦胧屏风里,能看到一道人影正躺在床榻上,被子处微微地隆起。 外头的宫人们又回房去了,老宦官及跟来的人就守在了外头,赵琨负手走近了,绕过屏风,看见韩桃正侧着身子一副沉睡的模样,面颊微红呼吸平稳,头发散在枕间,手指微微蜷起。 他伸手来,摸上韩桃额头,果然有点烫,一到晚上又有点烧起来了。 就韩桃这样的体质而言,怕是得反反复复烧上几天,病去如抽丝,方能渐渐好起来。赵琨冷厉的面庞不自觉地有些柔和,他脱去外衫裳裤,膝盖压着床从人身边翻了过去,动作几分轻缓地上了床。 韩桃没有反应。 赵琨又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枕着后脑勺侧躺下,于是被窝里韩桃与他近在咫尺,呼吸又一次交缠萦绕起来。 “睡着了?”赵琨问道。 韩桃还是睡在那里,没有反应。 “齐国的小孩若是病了,做母亲的只稍摸一摸屁股,若屁股是热的,便知道是发烧了。”赵琨也不揭穿,只是将手伸进被子里,顺着脊背往下去,“承恩侯,寡人怎么不知你何时这么能睡了?” 被窝里,韩桃的身子猛然一缩。 然而赵琨的动作更快,一把捉住了他的身子,手掌已然摸到了屁股处,重重地拍了下。 “欺君之罪。” 韩桃闷哼一声,蜷起了身子。 “喜欢锁宫门?”赵琨压了下来。 “没有。” “什么没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