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低声道,“你哥哥能做官,为什么你就做不得,眼前朝廷府库空虚,最差的就是钱,你捐个员外就是了,以后走一步算一步,怎么说你也是小学毕业生。” 王循道,“你当我不想? 要是有机会,我不去当官?” 王小栓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你他娘的做过劳改,这是污点,想当官是没指望了。” 王循很是不满的道,“知道就算了,你还说出来?” “没事,” 王小栓笑着道,“不用这么灰心丧气,万一以后政策变了呢,说不定就能当官了。” “我王循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有自知之明,论功夫我不如我大哥,论头脑我不如我几个弟弟,甚至连我几个妹妹都不如,” 王循大大咧咧的道,“只要家里以后啊,能给我个三瓜两枣,不至于饿死就好了。” “哎,你这么清醒,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小栓其实挺同情王循的。 论出生,三和王家,王循比他高的多了。 论钱财,王循哪怕只是个庶子,将来分家也所得不菲。 人家的起点也可能是自己一辈子的终点。 但是,真计较起来,王循不如他活得舒坦。 他孤儿寡母,苦是苦了一点。 可是不需要要王循活的这么憋屈啊! 在家里受人压制,在外面也得到处陪着笑脸。 就连自己都不会拿他当回事。 这要是换成王兴,自己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王循摆手道,“你也别聒噪了,你是吃饭? 雅间还有,我给你留一间?” 王小栓道,“我不吃饭,我来找人。” 王循抬起头道,“你找谁?” “郭聪在吗?” 王小栓早就在大厅里张望了好几遍,并没有看到郭聪的身影。 王循警惕的道,“你该不会想在我这里闹事吧?” 王小栓道,“老子好歹也是公务人员,我能知法犯法?” “那就好,别让我为难就是了,” 王循指着二楼道,“二楼走到底就是了,你要是找不到,就上去问小二。” “谢了,” 王小栓刚走出几步路,就又退后一步,回过头道,“楼上都有谁啊。” 王循道,“张顺那个龟儿子。” “张顺?” 王小栓拧了半天眉毛,没想起来这是谁。 “叶琛手底下的掌柜。” 王循淡淡道。 “原来是他,” 王小栓惊讶地道,“他可了不得的很,能瞧得上郭聪这种破落户?” 王循道,“那谁知道,也许人家就是惺惺相惜呢?” 王小栓道,“要不你说清楚一点,我还是没明白。” 王循同样把手搭在柜台上,与王小栓对视,“我也是听人家瞎说的,说这郭聪手底下收了一帮人,专门拿钱帮人办事,这张顺送银子就送到他这里来了。” “嘿,这是跟老子抢生意啊,” 王小栓气鼓鼓的道,“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身为三和坐地户,又做过民夫,军中有同学,有亲戚,有朋友,商场有同伴。 混到现在才敢出来揽点事,赚点零花。 他郭聪,一个花匠,怎么就敢在外面招摇撞骗? 王循道,“你啊,还是别小瞧了他,前些日子,我见周敬都请他吃饭了。” “方皮手底下的那个小旗?” 王小栓见他点头,便诧异的道,“这可是个九品巅峰的高手,他郭聪也配?” 王循的熬,“配不配我不知道,但是人家出门的时候都是兄弟相称,你能比得了?” “奶奶个熊,” 王小栓恨声道,“那老子还得从长计议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福泰酒楼。 这郭聪大概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底牌。 还是先再打探一遍再说吧! “哎,这就走了?” 王循喊道。 “回见吧。” 王小栓策马而去。 最后在都督府停下来。 太阳毒辣。 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后,最终要忍不住上前询问值守的时候,从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断粮!” 他跳脚喊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