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总管的外甥了。” 他跟谭飞一样,是很莽撞的一个人,但是都不傻! 这可是总管的嫡亲外甥! 一定要客气! 像总管这种没有子嗣的,肯定像多数太监一样,把侄子,外甥什么的当做自己的眼珠子惯着! 今天自己爱理不理,明天说不准就是高攀不起。 “是,是,” 小伙子回完雷开山的话,猛然瞥见了院子里突然站着的一个身影,啪嗒一声,手里的茶碗落地,不顾溅的一身的茶水,跪向前道,“叔叔,侄儿可算找见你了!” 说着呜咽大哭! 眼泪水顺着那乌黑的脸庞哗啦啦直下。 “总管.....属下告退.....” 桑安和谭飞、雷开山俯身执礼后悄然退下,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种认亲的场面看了后,容易瞎眼,还是早点避开的好。 不做死就不会死! “舅舅,我可算找见你了!” 邱林抱着洪应的大腿嚎啕大哭。 “起来,如此成何体统!” 洪应看着外甥哭成这个样子,哪怕他是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心也不禁跟着软了下来,就连斥责都是小声的。 “舅舅....” 邱林哽咽着蹲坐在地上,抱着洪应大腿,依然不肯撒手,好像洪应会立马跑似得。 “行了,” 洪应突然表现得像个慌张的小姑娘,左右瞧了瞧后,蹲下身来,和颜悦色的道,“小林子,舅舅在这里,万事有我替你做主,起来说话吧。” 看着自己的外甥,姐姐的亲儿子,哭的泣不成声,这一刻,他的心是真正的化了。 他出生在冀州一个贫苦家庭。 父亲早逝,是母亲和姐姐一手把他拉扯他们兄弟姐妹。 姐姐整日把他抱在怀里,哪怕是收麦子,眼睛也一刻不离开。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九岁的时候,他就明白,做太监是他唯一的出路。 要不然只能饿死。 他瞒着家里人,就这样跟着同乡的表舅进了宫。 直到现在,他还能记得他走的那一天,姐姐站在空旷的满是干裂的土地上,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躲在草堆里,哭泣着,没敢应声。 所以,关于童年的所有记忆,几乎都是姐姐。 那个可怜的,卑微的母亲的形象反而越来越淡。 十年前,得了母亲死了的消息,和王爷开恩,允许他返乡,站在母亲的坟前,他虽然很悲伤,可也没有掉下来一滴眼泪。 反而对着衣衫褴褛的姐姐,茫然大哭。 承蒙舅舅帮助,他担当起了照顾和王爷的重任。 没有他的舅舅,就没有他的今天。 对于这个表舅舅,他是铭感于心。 所以,和王爷说要遣散宫人,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舅舅怎么办。 至于别人,关他屁事! “舅舅.....” 邱林用用包了浆的衣袖重重的擦把了一下脸,“娘他.....” 洪应赶忙道,“姐姐他怎么了?” 邱林道,“娘病了,要死了。” 洪应腾的站起来,急匆匆的道,“那人在哪里?” 邱林见洪应发火,也不再哭,赶忙道,“在城外的庙里呢,二丫头照顾着呢!” “混账东西!” 看着一副穷酸样子的外甥,洪应气的咬牙切齿! 他这些年的体己银子,基本全都给了兄弟姐妹! 不说豪富,起码算是不愁吃喝了! 怎么还是如此潦倒呢! 毫无疑问,大概是他这个外甥又去赌了,牵连到了家里。 “舅舅!” 挨了舅舅一脚,邱林虽然疼痛,反而不敢哭了。 “来人!” “总管!” 雷开山腾的从院墙外跳进来,拱手道,“您老尽管吩咐!” “把胡郎中请过来。” 这个时候,洪应也不管规矩不规矩,直奔城外而去。 雷开山紧跟着越墙而出。 只留下邱林一个人原地发呆。 “兄弟,你真是运气啊!” 谭飞很是感慨! 这种一点功夫都无的赌鬼,居然没被总管给踢死,真的让人意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