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倒是无需你刻意道谢。 你我不常见,但是你多少应该知道我的性子,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舅舅,你是聪明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袁青高声道,“臣官至大将军,寿逾五十,薄有浮名,兼秉兵权,诚惶诚恐,臣请告老还乡,望摄政王恩准!” 林逸笑了,漫不经心的道,“这是国公的意思? 上次观国公中气十足,老当益壮,应该还没糊涂到自解兵权的地步吧?” “启禀摄政王,” 袁青叩拜道,“正是家父的意思,携我袁氏子弟返回齐州,闭门读书。” 林逸道,“如今局势动荡,你们能安心读的了书吗? 眼前正是用人之际,本王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行了,别再说了,在家好生歇息一阶段,等一开春就兵发南陵。 梅静枝这个老王八蛋,三番两次截本王的粮草,实在太不给面子了,之前没功夫搭理他,如今腾出手来了,不把他给拿下,我这脸都没地方放。” 南陵王占据南陵、楚州两地,如鲠在喉,林逸不灭了他,就没法进发豫州、凉州。 袁青抬起头,见林逸神色坚定,知道他心意已定,暗自叹了口气后,沉声道,“臣,领命!” “如此便好极了,” 林逸在洪应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袁青的身前,双手托起他,笑着道,“希望舅舅再接再励,不要辜负了天下黎明百姓。” “是。” 袁青依然低着头道。 “另外,据太子说,我那五舅舅与八皇兄相交甚密,那就麻烦帮我问一声,我那八皇兄在哪里,我对他可是想念的紧啊。” 楚王跟地老鼠似得,到处躲藏,找不到人,很是让人捉急。 如果不是顾忌他老娘,林逸真的想对袁臻刑讯逼供。 袁青道,“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林逸点头道,“来人,替本王送客。” “臣,告退。” 袁青随着洪应走了。 林逸望着他渐渐远去的挺拔的身影,感慨道,“突然这么好说话,我都有点不习惯啊。” 焦忠急忙道,“王爷,要不属下去盯着他?”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这种事自有潘多安排,轮不到你。 听说我那老丈人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焦忠脑子快速转了一遍,小心翼翼的道,“郡王爷仁厚,对人赤诚相待,为宵小之辈所利用,这银钱自然就存不住。” “直接说他蠢不就得了嘛,” 林逸手揉着额头道,“跟郭召说一声吧,让他去给郡王管家吧,不然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成了笑柄。” 派别人去有点大材小用,让郭召去倒是刚刚好。 郭召虽然只是个花匠,但是老于世故,当个管家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最重要的,对自己也够忠心。 焦忠道,“是。” 天还没晴过两日,大雪再次飘然而至。 林逸站在城墙上,把袄子裹了又裹,看着午门下跪着的密密麻麻的人头,感慨道,“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是知足啊。” 就在前日,他直接取消了宗亲供养制度。 为什么? 当然是省钱啊! 每年花个几百万两银子,养一帮子蛀虫,凭什么啊? 一旁的陈敬之不禁苦笑,这位和王爷和王爷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可事涉上十万宗亲的大事啊! 德隆皇帝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这种事情,他也只是想想,都不敢干! 这位和王爷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意孤行! 一阵疾风吹过来,他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讪笑道,“各位宗亲不顾严寒,来的愈发多了。” 不管是礼部,还是午门,如今被各个宗亲堵的水泄不通,打不得骂不得,很是让人头疼。 据说已经有宗亲跑到皇陵去哭了一场。 林逸瞧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只是个摄政王,圣旨是圣上下的,与我何干?” 他老子也就这点用处了,关键时刻可以背锅。 左右与他无关。 “王爷......” 陈敬之很是无奈。 你他娘的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吧! 圣旨是内阁拟的,玉玺是何吉祥盖的。 德隆皇帝此刻恐怕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三尸暴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