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山皱眉道,“地有命重要,那些流民就有那个胆子?” “嘿嘿,叔公,这你就不知道了,” 邓柯笑着道,“湟水决堤,到处是水患,流民颗粒无收,孙兴这些道士和尚领着人施粥。 这施粥也是有规矩的,施粥棚子一路往北搭,流民想吃粥,只能继续往北走,不然只能活生生的饿死。 直到看到了那能攥出油的黑土,那流民都跟疯了似得,想赶都赶不回来了。 不过,听说一到冬天,活人能给冻死,总归不如咱们三和好,打完仗还是要回三和的,咱们倒是没有什么兴趣,要不然也圈个百十亩地玩一玩。” “这么多流民确实不好管理。” 韦一山叹气道。 “这倒是不怕,这些流民去了塞北之后,安排他们修路搭桥、挖壕沟、运粮食、看守俘虏、饲养缴获的牛羊,倒是挺不错的,” 邓柯苦思冥想一番后道,“沈初将军说这叫什么以兵代赈,以战赈灾,总之是和王爷的意思,打仗咱们是不怕的。” “是啊,和王爷说过,咱们不愿意打仗,可是敌人要是想打,咱们也是不怕的,至于打到什么时候,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这些瓦旦人不知天高地厚,等他们想停战的时候,恐怕也没机会了,” 韦一山说完,看了一眼邓柯道,“你既然身体不适,就好好去修养吧,有什么事就去五军都督府寻我。” “不知三叔公眼前是......” 邓柯眼前一亮。 他可不是将屠户这种四六不通的,作为三和供应商,在军中厮混了这么久,各种军务他都是很熟稔。 “何大人抬爱,前日就任京营守备。” 韦一山明知道这些人是趋炎附势之辈,但是还是忍不住显摆了一下,他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没少人白眼,包括邓家这些人。 想当年,他母亲找邓柯的父亲邓百顺借碗米,都被拒绝了。 甚至还骂他母亲扫把星,克夫。 “恭喜三叔公,贺喜三叔公。” 邓柯高兴地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以后有了麻烦,他是不是可以高喊:我叔公是京营守备,你敢惹老子,不要命了! 想一想就有点小激动啊! “不值一提。” 想到母亲这些年受的委屈,韦一山便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没报复邓家,就算自己大度了。 “三叔公走好。” 邓柯依然止不住的乐呵。 韦一山回到五军都督府衙门,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何鸿,原本的和王府侍卫,如今的和王府侍卫统领。 “何统领久违了。” “该称呼一声韦将军了。”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手按在刀柄上。 “二位,二位......” 孙承德看着这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欲哭无泪,真不该跟着何鸿出来的,掺上这种破事,“有话好好说。” “我倒是想领教一下韦将军的武功。” 何鸿不顾孙邑——孙承德的劝阻,直接拔刀。 “倒是不好让统领失望。” 韦一山冷哼一声,刀在太阳底下发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