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安侯府后,还往四下里打量了几眼。 沈青洵故作不知地问她:“你是大夫,不去医馆药堂,为何来我定安侯府?” 秦艽直言道:“我见府上下人出门取药,猜贵府上有病人。” “虽用的是祛热的方子,但病者极大可能是累年的寒症。可对?” 秦艽是冲着定安侯府来的,来前自然了解到了不少。 眼前这位冷着脸不苟言笑的,想来便是那位颇有声名的沈三少爷了。 秦艽见他不出声,那就是默认了。 她道:“此症我擅治。若是治好了,只要府上给我一点报酬便是。” 沈青洵嘴角微撇,又抿平。 秦艽要的那“一点”,稀世罕见,他从宫中辗转一番才到的手。 可一点都不容易。 秦艽说完,也不担心沈青洵会质疑她。 没哪个骗子,会如此胆大骗到定安侯府头上。 她道:“不如让我先看一看。” 沈青洵未有半分迟疑,颔首道:“好。” 他已找她太久,半刻也不想多等。 秦艽随着沈青洵,进到了里间时,还在想定安侯府的三公子,似乎还挺好说话的。 也没有坊间传得那样冷戾古怪不近人情啊。 如此讨要她想要的东西,想来也会顺利一些。 这些杂余的想法,在秦艽看到床上躺着的宋初渺后,就瞬间都收了起来。 她是个大夫,必然严肃专注地对待自己的病人。 秦艽把着脉时,沉默下来垂着眸,难以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青洵在旁不动声色,实则背在身后的手心却已沁出了汗。 良久后,秦艽在小姑娘颈间碰了碰,体热又有上升的迹象。 她的视线落在宋初渺的脸上,虽同身为女子,也有一瞬的惊艳。 但凡生了病的人,撑着一脸病态,自然都是不怎么好看的。 可床上的姑娘,虽是病重昏睡着,却仍温软宁和,显出一种娇弱的美感。 秦艽收回手,只一照面,就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姑娘了。 体内寒症积得如此深,底子的亏空也是才有所补盈,定是常年挨着病痛受过苦的。 说白了,好好的身子,经年累月一点点被磨搓坏了。 不过就她眼下所见,这姑娘明明很受呵护,也不知为何会留下这么个病根。 谁舍得让这样的小姑娘吃那么多苦头? 不过似乎这些深门宅院的,多的是隐情,这种事她就不好多问了。 秦艽一收手,沈青洵就再按捺不住,问她:“如何?” “是有点麻烦。”秦艽边说边解了包袱,取了一卷银针出来。 沈青洵闻言才一蹙眉,就听秦艽接着道:“不过你们请的大夫手上有点东西,处置得很稳妥。” “积骨的寒症先不提,就照眼下情形,我就算不做什么,再过上一日,她也该醒来了。” “不过让我来的话,大概一个时辰。”秦艽捏了根银针,不知沾了什么暗色药汁后,看向沈青洵示意,“沈三少爷,意下如何?” 沈青洵目光凛然,直直盯了秦艽片刻。 再点头时,心里长久紧绷的弦,已蓦然松开了。 秦艽虽神色肃正,可眼神笃定且泰然。 渺渺的情况,她并不觉得太为难。 与她前世那一刻的凝重,和尽力一试,已是迥然不同。 这意味着渺渺的昏睡不醒,虽像极了彼时的危境,可远没有那样严峻。 前世秦艽说过,只要能更早一些,她便能够做到。 并非信口胡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