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追去的护卫,如沈青洵所料,并没有追踪到那人的踪迹。 那人隐匿气息跟至定安侯府,一被发现便跑了。 当晚又悄悄潜入了关押农户的所在,看了一眼,见人待着好好的就放心了。 他在大越国四处游乐,早前到过栗县,因缘与那农户李长五结识。 后来李长五反抗知县欺压,失手将人给杀了。事情越闹越大,圣上派了京官来押送进京。 他在别处一听说,就随着来了京城。 李长五入京后被关押看守起来,前前后后来了好几人审讯,都甚是和气。 大人们问,他就如实答,将他所知的交代清清楚楚。 但大人们要听的不是这个。 陈御史怎么没敲打过就把人押回来了? 他们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 魏太傅项侍郎等人,便是在借着栗县与齐王余孽暗中谋事。 只要他承认是因为发现了那知县与齐王余孽有所往来才起的冲突,不仅无事,还是大功一件。 经栗县回来的消息,李长五杀了知县后,为栗县民众拥护,成了栗县的英雄。 此事闹大到玉州,牵扯甚广。 这事上他们再怎么拉扯魏敛,都不如李长五一句口供砸起的浪花高。 李长五是个老实的直肠子,对这些人绕着弯的问询难以理解。 该一就是一,如何能成了二去? 若要他列举知县欺压百姓之举,他有的是。至于什么齐王,就算打死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这边大人们被李长五气到头疼。 而魏太傅项侍郎那也难以安歇。柴德武摆明了要使些阴损的诬陷手段。 与其让他们逼着农户胡说八道,撺掇整个栗县民众构陷。 还不如让那农户就死在狱中,先治刑部一个监守不利。 京城表面的平静之下,彻夜暗潮涌涌。 翌日沈青洵醒得比以往要早。 钟全来时,就见少爷手里拿着盒香粉在瞧,似是出神。 沈青洵将这盒香粉翻看过一遍,很普通的东西。 兴许没有什么,只是她单纯觉得好看,或是闻着香,才顺手塞给他罢了? 钟全禀完事要退去时,闻着那一缕淡淡脂粉香,倒是突然想起了潇香楼。 听钟全一提,沈青洵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 昨日把挑来的香粉塞给表哥后,宋初渺快步回了房中。因走得急,心口怦怦跳得厉害。 缓过来后,又变得有些郁闷。 宋初渺发现自己有点傻,还很迟钝。一件事,都要隔上那么久才会反应过来。 以前的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沈青洵袖中捏着香粉来时,便见她伏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逗兔子。 小嘴微微嘟起,长卷的睫毛时不时一扇,眼中也透着几分黯然。 见她这模样,沈青洵更为确定,应当就是潇香楼那晚的缘故。 一想到她许是在因那事而吃味在意。 小姑娘的睫毛像是拂在了他心尖上。 沈青洵一时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宋初渺直到表哥在面前坐下,才察觉他来了。 她坐起身,刚一对上他的视线,便听他道:“不要多想。” 沈青洵缓缓解释,那天身上的脂粉香,是去了不好的地方沾上的。 但他仅是去办事,待了许久沾染上的罢了,并未让任何女子近过身。 他正了正神色道:“以后再不去了。” 宋初渺不料表哥突然解释起她在香粉铺子外生出的那个疑惑。 听懂后,她点点头,将兔子抱在膝头,而后微微歪着脑袋看他。 宋初渺的眼眸里如盛了一弯浅浅清泉,是她独有的纯澈干净。 但听完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