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冒着热气…… 还有她的女儿雅雅,离她而去的前一天她还窝在自己怀里笑着说要快快好起来,再陪她扑蝴蝶。 还说,要等父亲回来一起放纸鸢。 那支燕子模样的纸鸢是她们一起做的,上完了颜色后她的雅雅也成小花猫。 那么小小的人儿,才四岁,在她怀里渐渐冰冷了身体。 再睁眼她竟然在贺家,看着记忆中熟悉的芍药花团刺绣幔帐,沈华柔分不清是梦是醒。 再看到年轻时候的阳春和玉兰两个丫头,沈华柔又以为她是到了黄泉,不然怎么能再看到年轻时的两人? 他们多是老弱妇孺,寒冬腊月里皆只着单衣,手铐脚镣加身,如何能走千里? 阳春为替她求一件冬衣裹身,被押送的官兵打死,玉兰为了多省口粮给他们,也活活饿死。 在她迷糊不定之时听到阳春熟悉的声音,“夫人起了吗?” 恍惚间她被阳春和玉兰两个丫头伺候着更衣洗漱,不敢多言,怕话说破了她们便会消散。 “三爷。” 沈华柔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听到玉兰喊人的声音抬头往门口看去,竟见到了贺元凌。 他也是年轻时的模样,十八九岁正肆意桀骜的样子。 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是丝毫不变的不耐烦,清俊的眉峰紧蹙,使本就冷峻硬朗的面部轮廓更显锋利,薄唇也紧抿着,他不高兴的时候便是如此。 如小山般健壮魁梧的身躯立在那儿,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人的眼神压迫感十足,她是有些怕的。 转念沈华柔又想,他如今都是魂魄了还要吓她,实在太过分。 活着的时候就与她争锋相对,夫妻两看相厌,尤其是他那张嘴说话能气死人,现在都死了还要来给她脸色看,着实是死性不改惹人恼怒。 这样一想,沈华柔也毫不示弱的回了贺元凌一个凌厉的眼神,结果贺元凌更是不耐。 丢下一句气人的话转身就离去了,“你不喜我喝酒,以后我喝酒的时候不来碍你眼。” 沈华柔愣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又是恼又是委屈。 他死后少有入她梦的时候,可每次入梦都是说些气人的话,她每次梦他都泪湿了枕巾,醒来总忍不住在心里骂他几句才能解恨。 到如今,他还是这般,既如此,又何必来见她? 沈华柔不自知,已然是泪落香腮。 阳春和玉兰二人看主子被三爷气到落泪,赶紧温言安慰。 “三爷性子直,心粗,好好的话说出来都变了味儿了。 刚起床就来看夫人,定是为昨夜惹恼夫人的事来道歉来的,可又拉不下脸说软话,这才主动说不碍您的眼,免得再惹您生气。” 玉兰赶紧接着阳春的话说,“定然是这样了,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巴巴的来见您。” 这些话从前她们也时常劝自己,可事实真是这样的吗? 落在颈项里的凉意惊得沈华柔一个机灵,这才惊觉魂魄竟然也会流泪吗? 手心里的刺痛也清晰无比,还有透过窗户口照进来洒落在塌上的金光。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如何? 之后玉兰端来吃食,她虽是没有胃口也吃了些,热乎乎的食物进入胃里让她觉得身体舒服一些,味道也还是从前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