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讲给他听。 尚玉清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教育例子。 却没想到今天还见到了‘教学课本’的儿子。 “如果我妈妈泉下有知的话,听到温诚老师的这句话,一定会很开心。”尚河说。 听到尚河提及,温诚才突然想起尚河的母亲前一段时间意外去世了。 虽然并不清楚尚玉清后来是怎么从那种情况下走到了豪门贵夫人这一步,但温诚还是开口说:“节哀顺变。” “……我妈妈生前没机会能和温诚老师说上一句话,死后却是应该满足了。”尚河轻叹,“可能温诚老师不知道,我妈妈其实也是你的粉丝,一位……甚至已经对你走火入魔的粉丝,妄图想把儿子培养成世界上第二个温诚的疯子。” 这话中的怨愤太深,让温诚微微皱了眉。 “我从前以为她是一个傻子,被人三言两语就骗进了娱乐圈,最开始的第一部 电影是扮演一位花魁,对导演来说这就是一个脱衣服卖.肉无关紧要的角色,她却紧紧抱着那两三句的剧本,在连电费都交不起的出租屋里视若珍宝。”尚河冷笑,声音却带着沙哑,“表演就像是她的命,被全世界污蔑她勾引有妇之夫的那段日子里,她自杀过三次,并不是因为那些粗俗肮脏的恶言恶语,而是因为她觉得她的命没了,她就应该去死。” “——直到她看到了你,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救了她一命。”尚河微微闭上眼,“你的《长路漫漫》拿到了影帝,你还那么年轻,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她看到了希望,让她梦到了她的儿子,她那个被媒体随意称呼为‘小温诚’的儿子未来或许可以成为的模样。” “但我生来就是一个活在淤泥里的人,无论我怎么对着镜子学习你的笑,怎么学习你的穿着打扮,怎么学习你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你这种天生就生活在光明中的人!” “我不可能变成第二个你,出道就拿影帝,手中奖杯不断。我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奖杯,还是因为饰演你的小时候,在电影节上得到最佳男配。”尚河自嘲地说,“真是讽刺。” “可能你也听不进去,”温诚皱眉,“但我还是劝你一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最好找一位心理医生——” “是,我有病。”尚河眼眶中满是血丝,“我早就疯了,已经被生活中处处存在着的你彻底逼疯了,我有时候甚至想着,如果你能彻底消失就好了。” 温诚向后推开一步,背在身后的手指已经悄悄按下了一个号码。 “有时候我会梦到颁奖现场,和现实中一样,我什么奖项都没能得到。梦里面我那位早就火化的母亲会一遍遍的质问我,我为什么比不上温诚,为什么温诚能做到的我却做不到?”尚河的目光准确看向在阴影中的温诚,“梦刚醒来的那一刻,我甚至想拖你下地狱。”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对一个从没有交流过的人存在这么大的恨意。就像是那些因为风言风语就对我母亲进行辱骂的人一样。可能这就是人和疯子的区别。”尚河深呼吸,“……但我还想做个人。” “温诚老师,”在夜色之中,尚河冲着温诚所在的方向深深弯下腰,“很感谢你一直在这里听我发泄这些疯话,如果是游艺的话,他早在我开口的时候就会扭头离开……不,他应该根本不会和我来到这,就像是如果不涉及到游艺的时候,你也不会正脸看我一眼一样。” 温诚的手指仍旧按在拨号键的方向没离开,没说一个字。 “您离开这么久,游艺应该找上来了吧?”尚河也不在乎他是否回答,“不打扰您了,祝你好梦,晚安。” 温诚仍旧提着一颗心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确定这位将骂了他一顿后又轻描淡写将事情两三句揭过的神人没突然抽风冲上来把他捅一刀之后,手指微松。 就在他刚准备转头下去的那一刻,某种几乎揪住他神经的直觉让他心脏猛然一跳! …… 游艺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总之是敬完宋导之后钱导又凑过来,然后还有一些其他人,反正来来回回喝了不少,终于才靠着插科打诨抽空离开。 一扭头才刚刚注意到温诚不见了。 他之前看温诚身边还围了一群敬酒的人,结果现在气氛正热闹,温诚原本的座位上已经坐了别人。 他的目光在包厢内绕了一圈,没搜索到自己男朋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