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瞧见了德妃,但她心神没怎么在德妃身上,她睡前换了一条月事带,醒来后,就被刘氏一事耽误到现在,一直没有换过,不知是茶水喝多了,还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身下一阵暖流,让她整个人都有点头皮发麻。 她握住了谈垣初的手,谈垣初朝她看过来,女子脸染了一点绯红,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谈垣初轻咳了一声,稍不自在地颔首: “去吧。” 德妃还蹲在地上,迟迟未被叫起,云姒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匆忙地和秋媛一同进了内殿。 等两人身影消失在外殿,谈垣初那点的不自在,在看见德妃时散去,他抬眼,让德妃起来,声音平静: “你应该知道朕让许顺福叫你过来是所为何事。” 德妃站了起来,归秋还跪在地上,她点头,轻叹了一声: “许公公已经和臣妾说了,但这件事是否有误会?那日后,归秋一直在宝相楼内伺候,从未外出过,怎么可能是她害了刘氏?” 她皱着眉头,不见一点慌乱,只有真心实意地疑惑。 谈垣初几不可察地掀了掀眼。 许顺福看见了什么,他骤然低了低头,觉得后颈处生出了一点冷汗。 没有人发现这主仆二人的异样。 德妃转头,她不紧不慢地看向殿内站出来的几人,有祁贵嫔,有宁嫔,还有安才人,德妃几乎一瞬间就确认了看见归秋的人是谁。 德妃心平气和地看向安才人,安才人在她进来时,就忍不住脸色变了变,如今只是勉强镇定罢了,结果就被德妃看得一懵。 安才人狐疑地看向德妃,见她真的没有一点慌乱,安才人有点迟疑,她甚至开始不确信,难道还真是她看错了不成? 但总不能她看错了,桂春也和她一起看错了吧? 安才人忽然想起那日的归秋,也是这般,推了刘氏入水后已经一脸平静,一点事后的慌乱和害怕都没有,而德妃娘娘和那时的归秋多么想象? 哪怕有人亲眼目睹了归秋行凶,德妃娘依旧不见慌乱,从容不迫。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安才人总觉得她在德妃眼中看到一点冷意,让她觉得骨子中有点凉,就像那日看见归秋在岸边平静地等待刘氏沉下水时一样,毛骨悚然。 终于意识到她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安才人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下口水,她心底不断地懊悔,她怎么就没管住嘴呢! 后悔来不及,安才人只能硬着头皮道: “皇上,嫔妾真的看见了归秋,不然嫔妾好端端地招惹她作甚?” 安才人要委屈炸了,她说一次实话,怎么就还没人相信呢? 宁嫔见得德妃来了后,明显放松下来,她抬手掩了掩唇,不紧不慢道:“不是没人信你,还是刚才被祁贵嫔打断的那个问题,安才人口口声声说是归秋害了刘氏,总得拿出证据来。” 宁嫔说是让安才人拿出证据来,却是提起了祁贵嫔,不过是在告诉德妃娘娘适才殿内的形势。 云姒在内殿换衣裳,但也将外间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秋媛和她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低声:“主子觉得安才人能拿得出证据么?” 云姒很希望有,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悬。” 安才人不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要真的能拿出证据,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云姒话音中若有似无地透了点惋惜。 果然,安才人有点气急败坏:“嫔妾亲眼所见,难道不能算是证据么?” 宁嫔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可笑,她反问: “照安才人这样说,我说我看见了当时是安才人推了刘氏,是不是也能算证据?” 安才人立即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憋出一句:“你、你胡搅蛮缠!” 宁嫔见她逼到这种地步,安才人依旧没能拿出证据,心底彻底放松下来,她摇头: “胡搅蛮缠的应该是安才人才对。” 祁贵嫔见安才人这么快败下阵来,有点看不过眼,心底嫌弃她废物,冷冷地扫了一眼替德妃冲锋陷阵的宁嫔,祁贵嫔欲要出声,结果被德妃打断: “安才人说是看见归秋推了刘氏,那么安才人可能记得当时的细节?例如时间、地点和归秋穿了什么衣裳?” 祁贵嫔要说的话被德妃抢先,心底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话由德妃自己说出来,只会减少众人对德妃的怀疑,毕竟如果真的是归秋害了刘氏,德妃做什么要这么细致地查下去? 安才人紧紧皱眉,冥思苦想,桂春知道事到如今,她和主子也没有了退路,低声提醒: “绿色,杜鹃花。” 桂春的眼力很好,那日,主子一心以为抓到了德妃的把柄,桂春却是不敢放松,牢牢记住了看见的一切。 安才人眼神陡然一亮,桂春一提醒,她就如同拨开了迷雾也想起那日的细m.wedAlIaN.COm